“別!我說!”
邋遢修士大急,知道時宇已經下了狠心,忙開口求饒。
時宇雙眉驟緊,緩緩收回目中黑芒,沒有去管一頭淋漓大汗的邋遢修士,而是略微後退幾步,低頭衝著袖袋裡的元龍開了口。
“前輩!不對勁!很不對勁!”
“當然不對!”
元龍肅聲道:“若不是迷途知返,你馬上就要代替他,變成傀儡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慌忙看向地上萎靡的邋遢修士。
“看他做什麼,他算什麼東西,一個不自知的傀儡,能迷惑時宇心神?正主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裡!”
元龍的話讓眾人更驚,他們也早就放出了神念,盤旋在身周緊緊防護,卻依然沒有發覺有人向時宇動了暗招。
“是那角牌有問題,似乎會自行選擇更強者寄身。”元龍緊接著又說道。
眾人目光同時射向遺落在地的角牌,它靜靜躺在地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你為什麼不出聲阻止我?”時宇眉頭不展,眯眼看著元龍靈卵。
“有什麼用?你若是不自己發覺,我說的你能確信?這是惑心之術,別人的勸言你只會當作反語。”
時宇沉吟片刻,點點頭,忽然一掌劈出數道風刃剁爛了那邋遢修士的顱腦,他嗚呼一聲當即斃命,手中竟然又掉出一塊角牌。
夔三這下徹底掛不住臉面了,狠狠一腳跺在他的胸膛,只聽“喀嚓”聲起,本就不太厚實的胸膛登時碎癟,被夔三踩得四分五裂。
猊大怕時宇對夔三幾度失察產生怨怒,趕緊蹲在地上撿起兩枚角牌,遞給時宇。
時宇接過角牌閉目凝思片刻,才緩緩睜眼,長吐一口濁氣,道:“果真兇險,自格斃老嫗,我就被一股怨念纏上了。
這角牌竟然內含更強怨氣,不但能悄悄探查我的心緒,還能在不知不覺中勾動我的心神,端得比幻術還要可怕!”
“怪不得他們都說風兒心中有悲念,是他們眼中的好苗子。”時宇心中映出時風當年趴在母親懷裡哭泣的弱小無助模樣。
劍開天騷騷後腦殼,不解道:“誰還沒點傷心事?風小子是幼時悲慘,但說他最悽慘算不上吧,他碰到變故時才多大?能記得多少?跟著你可是一直在享福。”
“這就像修煉天賦,每個人的心感並不相同,風兒應該是更細更沉吧,只是我們不知道。”時宇在時風的頭上摩挲幾下,嘆了口氣。
時風偏了偏頭,避開了時宇的目光。
“此界這副暮沉模樣,正合悲切心境。想必就是鸞華宮所為,或者是紗鸞華碰到什麼事,刻意改變了大界風貌。
這些修士一定是察覺到時風身上有什麼特質,符合上峰的需要,才會貿然動手,以求邀功。”元龍細思而言。
時宇用力捏碎角牌,一把粉塵撒入大地。
放下手臂,時宇“唰”的一聲套上了猙獰黑甲,又化作木靈界的惡煞神子,寒聲道:“既然如此,就讓我見識一下這個心有大悲之人,看看她的悲痛,到底能值幾何!”
元龍低笑一聲不再言語。
劍開天剛要往時風身邊挪去,卻看到樸武神冷臉挨著時風站定,只得訕笑幾聲定住腳步。
時宇又扭頭看了祝炎嵐和猊大三兄弟片刻,終還是打消了讓他們退回玄盤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