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宇掌心一握,界門令消失不見。
緊接著他雙眉豎起,冷聲道:“既如此,我也不客氣了,都喜歡打過再談,那就遂了他們的心願!神虞我都不怕,還能怕他的棄婦?”
時宇憤然放出自己的神魂,嚇了元龍一跳,忍不住大聲喝道:“你這是什麼神魂,怎麼跟野鬼似的?你是不是修煉了禁忌邪法?”
只見時宇身體內突然走出另一個時宇,渾身漆黑,煙霧繚繞,只有兩點血紅眼眸,冰冷無情地掃視著四周。
其他人也是第一次見到時宇放出這等神魂,亦是驚訝不已。
“我的神魂自上次從混沌海出來,就是這副模樣,可以稱為混沌神魂,與軀體一般無二,就是多了些混沌之氣。”時宇神魂冷冷答道。
“嘖嘖!你小子果然不俗,這等絕路都走得有滋有味,泡混沌海,嘖嘖嘖。”元龍由衷讚道。
時宇沒再和元龍廢話,神魂脫殼而出,性情就好像變得十分冷厲,他走到祝炎嵐身邊,單指探出按在她額骨正中。
稍一使力,一股淡灰色煙氣從她身上浸漫而出,祝炎嵐時不時緊蹙的眉頭緩緩舒張開來,不多時就睜開了一雙妙目。
“時宇?你這是……”祝炎嵐也是第一次見到時宇這副神魂,醒來登時驚得失語。
“沒事!既然要殺人,那就得兇惡一些,不是嗎?”時宇神魂面對祝炎嵐,語氣稍稍有些和緩,但還是讓劍開天幾人感到不寒而慄。
猊大、犰二、夔三一一醒來,見到時宇這副模樣都是驚懼萬分,但誰也不敢多問。他們現在對時宇的敬畏遠甚他人,不是面帶笑容的時宇,他們都不敢再搭腔。
“有意思,既能傷魂,還能傷身?”
神魂時宇突然說出一句誰也不懂的話,忽地一下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主母,公子剛才說的什麼意思?我們身體沒有受傷啊?”夔三守住時宇身軀,小心翼翼地問祝炎嵐。
“從你們體內逼出的穢氣,並非只損毀你們的神魂,還在侵襲你們的身體,只是你們軀體太過強固,沒起作用罷了。”元龍插口解釋道。
眾人這才恍然。
“這小子又跑了!再有人來偷襲怎麼辦?我可不會他那一套!”劍開天拄著巨劍,口中嘟囔有聲。
“沒事,時宇已經在你們身上留下了神念,他的神魂之力比那些律言咒師強多了,再有異況他一定會及時趕回,剛才只不過一時不查罷了。”元龍安慰眾人。
“前輩,你啥時候好啊,你好了出來把他們一巴掌全拍死,我們不就省事了?”劍開天嘆息道。
“做夢!我要是痊癒,會陪著你們一群小娃娃胡鬧?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還滿嘴胡說八道,我不拍死你算是留情了!”元龍怒斥劍開天。
時宇懸在萬丈高空,渾身散發著陣陣飄渺黑氣,猩紅雙目往復掃視著身下的密林溝壑。
方才逼出的律言咒術,他能明顯感覺和這個方向有應和,那老嫗倏忽不見,定是逃到了此處。
“咳咳,咳咳咳!”老嫗趴在極深的枯葉中,止不住的輕咳。
她沒想到這幾個異界修士竟然如此厲害,不但防住了她的律言,還能瞬間察覺她的所在,強烈的律言反噬,讓她連逃走都異常吃力。
“可惜了,還想抓那個小娃娃做人傀的,唉!”老嫗輕嘆一聲,緩緩閉上雙目,她已經抵抗不住神魂受創帶來的疲倦,打算封閉五識好好休養一番。
“出來!”
冰冷的話語,輕而冷的響在老嫗耳邊,驚得她立刻就要發動律言再次逃遁。
只是,這次不但身形未動,反而感到神魂一陣劇痛,彷彿無數手掌伸進魂海,扯住神魂來回翻攪。
“還想跑?在我神魂之身面前,一切魂力波動都無所遁形,最後一次機會,出來!”
時宇的聲音驟然尖利,刺得老嫗神魂一陣飄搖劇痛,她這才明白不是自己聽到了時宇的話語,而是時宇直接在向她神魂傳音。
老嫗猶豫了片刻,乖乖從枯葉下爬出來,抬頭仰望著懸在高空的時宇。
當她看到黑如鬼魅的神魂凝形,頓時嚇得心膽俱裂,萬分懊悔為何會去貿然招惹這等異士。
時宇冷冷看了她一眼,老嫗頓覺那血色雙目中,射出了無數鑽心利箭,不光扎得她眼痛心痛,更讓她覺得神魂都被射穿,像一張破布似的飄蕩在魂海內。
“不好!”老嫗心中剛剛爆出驚呼,就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