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龍驚訝地看著身周霧氣,伸手在裡面使勁劃拉,“有你這本事,一般界主確實由你宰割!元力顫動,軀體消融,實在可怕!我真想現在就殺了你,免得日後突來大敵。”
藥神君面色驟緊,陪笑道:“道友說笑了,道友體堅無比,又非藉助外物修行,在下萬萬不是對手。”
元龍和藥神君還能開口閒聊,一邊的鐵戰就只能咬緊牙關,大顆大顆的汗水,從他頭上落下。
本體堅不可摧,鐵戰不懼霧氣,但他在修行中吞下的天地靈植不少,體內元力早就亂成了一鍋不住翻滾的熱粥。
元龍扭頭看了鐵戰一眼,嘖嘖道:“想不到,這麼厲害的界主,站在你面前都艱難,你為何不去更深處?”
藥神君無奈搖頭,“不瞞道友,我這諦原術雖然犀利,但我虧也虧在這諦原術上,積累不足直接邁入界主境,碰到元力雄渾的界主,還是大敗虧輸,雖能全身而退,想再往裡去,難!難!難!”
一連三個難,元龍聽得直點頭,“你走吧!今天不為難你,來日若無強敵,這馭命之地也太無趣!”
藥神君如逢大赦,立刻遁起飛逝,鐵戰的賬,日後慢慢算。
時宇幾人慢慢走回什麼都不剩的房舍,鐵戰仍在閉目壓制體內亂流,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藥神君的對手,必須得趁著時宇幾人還在的時候,趕緊逃走。
元龍握拳在他頭上砸了一記,鐵戰趕緊強忍不適張開眼睛,笑道:“龍道友見笑,在下真不知與藥神君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他哪兒需要我助陣,不來殺我就不錯了。”
“蠢!就他那可憐的飛爬,能奈你何?你沒看他只會撿屍下印麼,可曾自己真的抓住幾個界主強行奴役?論戰力,你比他強得多!”
一語驚醒夢中人,元龍的喝罵讓鐵戰清醒過來。
方才他是離藥神君太近了,不然也不會一下子被他衝得元力失控,成了一具手腳都難動彈的鐵柱。
莫離情的表情又不自在起來,元龍口中被撿的屍,說的就是他。
“走吧!這裡沒什麼厲害角色,咱們再往深處走走,且行且練,爭取早日進到馭命之地中心。”元龍素手一揮,拍在猊大後腦。
猊大趕緊現出原形,把元龍馱在了背上。
夔三看看莫離情,大著膽子嘟囔了一句,“你可只能坐後頭啊,舒坦地兒要留給公子和主母。”
說完,他也就地一滾,碩大夔牛噴著粗氣,扛起了時宇夫妻。
鐵戰目色複雜地看了看莫離情,衝他一拱拳,什麼也沒說。
莫離情微微躬身道別,縱身飄在了夔三身旁,並未坐上牛身。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沒有力量的時候,鐵戰畢竟也保護了他許久。
行不多遠,時宇看看左右無人,突然叫停了隊伍。
眾人都詫異看他,不知在這四方天地空無一人處停下幹嘛。
時宇不多解釋,立刻揮手勾勒出一幕場景,正是他在心血來潮中,看到莫離情與人爭鬥的那一幕。
“大師兄,這人你知道是誰嗎?”指著和莫離情撕扯的界主,時宇急問。
莫離情呆呆地看著畫面,畫面中的人他怎麼會不知,正是那人突下暗手,從背後狠狠偷襲自己,自己才重創瀕死。
但是,為何畫面中兩人又碰到了一起?為何會廝打得這般狼狽?
“大師兄……”祝炎嵐輕輕叫了一句。
莫離情猛一抖,從迷失中清醒過來,點點頭,“認識,當然認識,橫象!他還曾是我以為的好兄弟。
我剛落入馭命之地,就和人動手,是他幫我一起禦敵。我們一直結伴而行,但在數千年前,我倆一同得到件寶物,他突然對我下手。當時他以為我死了,我也以為自己死了,再醒來,我已經在藥神君的大殿裡。”
“什麼寶物?值得界主背後偷襲?”元龍奇道。
莫離情長長嘆了一口氣,“也是我們貪心,看到一場不可涉入的大戰,就藏在邊上偷窺,那一戰天崩地裂,日月無光,交戰二人都是重傷離去,數件寶物被打得四散失落,我和橫象趁機撿了一塊頭骨。”
“頭骨?莫不是巫帝頭骨?”時宇驚聲問道。
莫離情思忖片刻,遲疑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巫帝頭骨,但那塊頭骨奇硬無比,持骨人憑它就扛下了千百重擊,最後力竭才被打落。頭骨落在我們手裡的時候,也是完好無損。”
“交戰二人何等樣貌?快勾出來讓我看看!”時宇又催。
莫離情不敢怠慢,趕忙將自己記憶中的畫面勾勒在虛空。
“虞童!摩羅仙門界主!”時宇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