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她最為年幼,內心也最為柔嫩,在她眼裡,發生在時宇身上的一切都彷彿加諸在自己身上,顫抖不已的身軀在姐姐溫熱的懷抱中也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鐵牛的重拳還在如雨般落在時宇的身上,卻連彈起他離地半分都做不到,反而捲起層層混沌飄逸在空中,攀上木臺蝕出不少孔洞。
“住手!你會害死所有人!”霄驊駭然大喝,他遁回木臺,趴在上面想要伸手去撈時宇,還沒碰到時宇的身體,就被席捲而上的混沌嚇得猛躍而起,扒在石室房頂顫慄不已。
但凡有點氣息流轉,就會引得混沌四漫,頓時四人誰也不敢妄動。
石室內一切又安靜了下來,只有混沌侵蝕時宇軀體的“滋拉”聲響還在刺耳連連。
“時前輩這到底是怎麼了?就算走火入魔也該痛醒了吧?”關月舞寒顫的問話沒人能回答,他們的淺薄見識怎麼可能觸及事實真相。
“姐姐,怎麼辦?”無助的關月舞哀哀問向姐姐。
自始至終只有一聲驚呼的關月影像是突然驚醒,輕輕一抖定下心來,看著時宇越來越詭異的笑容,摟緊了妹妹。
“要不,咱倆放出月華試試?他好像…他好像…”關月影輕聲道,可始終不願說出話語的另一半,只把相詢的目光投向了關月舞。
關月舞聞言一愣,抬頭對上了姐姐的目光,立時明白她這話裡隱含的意義。遲疑地看看時宇又看看關月影,關月舞眼中清光一閃,咬咬牙點了點頭。
兩道清亮的月光乍現在窄小的石室內,緞帶一般纏繞上了時宇僅存的殘軀,姐妹倆白皙的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倆瘋了?師父會打死你們的!”還貼在室頂的霄驊突然看到這一幕,頓時大急。
呆坐在木臺上的鐵牛也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張大了嘴說不出話。
“快停下!你倆多少年才攢了這麼點月華,給了他,玄天宗怎麼辦?沒有月華,你們去了海霄墟也只會被殺掉!”霄驊情急萬分,忍不住躍下屋頂撲向姐妹倆,想要打斷她們。
“就是死!也比一輩子孤苦在海霄墟強萬倍!”霄驊的話語似乎是深深刺激到了關月舞,她釋放月華的速度更快了。關月影雖不言不語,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慢。
“你們……”已經撲到近前的霄驊看到姐妹倆憤然而又無奈的目光,心頭一軟輕嘆一聲,收回抓向她們臂膀的五指,返身坐回了自己的木臺,目光中隱隱有了迷茫。
月華急速洇入時宇身體,幻境中的他還沉淪在極樂巔峰,享受著無窮蜜意,突然一片寒光從身邊關氏姐妹的身上噴薄而出,激盪入空又如紗似霧般的瀰漫灑落,驅散了溫柔無限的緋色天地。
一切脂粉嬌顏都被寒光割裂得支離破碎,扭曲紊亂混在一處如同鬼魅狂舞。刺耳的尖叫從每一個曾經與己溫存的可人兒口中激盪而出,深深刺入時宇的神魂,徹骨劇痛霎那衝上了心頭。
眼色頓復清明,時宇僅剩的一隻眼睛已經看到飄渺的混沌氣息遊蕩在半寸之下。
“糟糕!”時宇心中大駭,急忙想要起身脫離混沌浸沒,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大半軀體,殘存小半缺損之處不見血肉肌骨,只有烏黑的混沌氣息還在侵蝕軀體發出“滋滋”聲響。
金玉神魂透體而出釋放無盡魂力,神祗一般懸在了石室當中。
滿室月華清光剎那不見,只有輝煌的金光塞滿每一寸空間,四名玄天宗弟子在雄渾力量的衝擊下掩面趴伏,無能直視這直透靈魂的燦燦光芒。
他們只覺得自己的神魂像是墜入烈風激流,轉瞬便會化為天絲消散。方才對時宇慘狀的驚異頓時化作無邊驚恐。
“那是什麼?異世神魔?”每個人都在心中狂呼,趴在木臺上頭都抬不起來。
時宇也是最後一搏,他的身體已經十不存一,金玉神魂在殘敗至極的魂海中已經不能發揮十成力量,不得不遁出體外,雙掌按在殘碎的頭顱上拼命運轉混沌不滅功抵禦糾纏在軀體上的混沌氣息。
所幸時宇神魂雖然迷失卻也知道在迷境中自保,否則早就死亡。
揮拳砸開石室大門,時宇神魂單手一捲將四名玄天宗弟子丟擲了屋外,聖神神魂和僅存的十一具聖棺一字排開懸在面前,此時已經不是珍惜靈材的時候,時宇絕不許自己受之父母的身體完全毀滅。
滾落在外的四人剛一回頭,就看到石室大門轟然關閉,時宇又把自己鎖禁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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