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抵在眼上的兩指力道更大,再撐下去即便眼皮不破,隱隱生痛的雙目也會被透入的力道擊碎,他不得不忍痛放手,腳下連續蹬踏幾步避開了時宇的貼身攻襲。
時宇哪容得他從容退去,匕首還紮在自己手上呢!
要不是清溪清池佈下的界陣,自己又吃過凌霄果,今天可算是交待在這裡了。第一場真正的對陣,甫一交手就打得如此狼狽,時宇心中暗怒,現在只想摘了金蟒少主的頭顱抹平自己的羞憤。
兩人一躲一追,霎那就閃出了數十里,已經距離使團隊伍頗遠,時宇心中有些躊躇,怕自己再追下去便是孤身直入,陷入金靈脩士的重重包圍之中,當即停下腳步,返身向著使團方向掠去。
金蟒少主這才有喘息之機,揉著自己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漸漸遠去的時宇,心中也是憤憤不已。
他的兩把寶器還在時宇手裡抓著呢。
細細衡量了一下彼此修為,他覺得自己至少能和時宇打成平手,也許有機會奪回銳匕。
將心一橫,金蟒少主又追了上來,利器和毒物雙雙無果,他知道自己在時宇手中得不了好處,但就這麼丟失了自己的寶貝,心裡也是萬分不甘。
時宇本就是緩速飛遁,他也不想就這麼放過金蟒少主,可他也不敢再大意失足落入新的困境,金蟒少主能主動追來那是再好不過。
一個緩速飛遁,一個全力追逐,兩人的距離很快拉近到只有數十丈。
時宇估摸著距離使團已經不過十幾裡,不會有他人插手此時的戰鬥,猛然一個回身撲向了金蟒少主。
雙方此時的心態完全反了過來,金蟒少主知道自己低估了時宇,只恨自己今日託大,非要搶下這第一戰,現在只想搶回雙匕就飛遁遠去,而時宇則是一心想要擒殺金蟒少主,掩飾自己在使團眾人面前的大話之羞。
雙方再次如同霹靂雷電一般急速纏鬥,時宇一手握著一支匕首,雙雙刺來撩撥金蟒少主。
金蟒少主見狀更是心燥,自己的匕首有多鋒利他是非常清楚,一時也不敢徒手硬搶,只能遊鬥尋找搶奪機會。
時宇從未學過如何持匕迎敵,他的一招一式都顯得異常笨拙,感覺還不如赤手空拳來得自在,乾脆直接把匕首收入了體竅,重又握緊了雙拳。
金蟒少主眼見雙匕失了蹤跡,頓時心內大急,呼呼揮出兩拳逼開時宇,跳出戰圈喊道:“停!你我誰也奈何不得誰,你把匕首還我,我立刻就走,此戰算你勝!”
“哦?”時宇驚訝一聲,道:“你認輸?那你回去怎麼交待?主動敗退不似金靈界的風格啊!”
“這你管不著!快把匕首還我!”金蟒少主急道。
時宇猶疑地掏出雙匕,仔細看了幾眼,沒感覺這匕首有何特別之處,還沒等他琢磨出什麼,金蟒少主突然小眼一眯,又撲了過來,手中還灑出一把毒霧。
“你這小人到底是金靈界的還是鴆鶴界的?要是金靈,大界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時宇早防著他這一招,用毒的修士沒有幾個不是奸詐狡猾,他們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雙匕交叉格擋,時宇擋住了金蟒少主的重拳,對毒霧他是理都未理。
金蟒少主見一擊不中,又猛地跳出戰圈想和時宇談條件,卻瞥見時宇奸計得逞的笑容,頓時感覺不妙。
但他又不知哪裡出了問題,只得繼續遠竄,先離開時宇身邊再說。
一回身,金蟒少主就覺得脖頸一涼,鋒銳之物劃過脖頸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垂目看去,自己的一把銳匕正靜靜懸在空中,等著他自己撞過去。
金蟒少主的軀體確實堅韌,如此鋒利的匕首也只是劃開半個脖頸,沒能一下切掉整個頭顱。
此時的傷勢還不足以致命,致命的攻擊來自他這一愣神,時宇從上至下插入他頭顱囟門的那柄匕首。
“你是不是看過我的戰鬥浮影?以為我和你一樣是個純粹的武修?其實,我是個法修,你看!”
時宇貼在金蟒少主的面前,手中又漸漸凝出兩把一模一樣的銳匕,又運力讓匕首在空中來回飛舞,呵呵笑著說:
“這種小把戲也就騙騙你這個蠢蛋,當你撲過來的一霎那,那把匕首就已經在你身後了。我本想戳下去,結果卻是你自己撞過去,我倒省力!你這麼厚的皮,我的力量本還不足以攻破!”
聽著時宇絮絮叨叨地折磨自己的耳朵,金蟒少主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匕首上的毒物已經侵入了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