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舉起酒杯“老趙,來,兄弟敬你一杯!”
“好!”老趙舉起酒杯,“幹了!”
眼鏡仰頭把杯中酒喝光,放下酒杯,拿起旁邊的包,笑著說道“老趙,兄弟還有點事先走一步,替我跟張總告個罪。”
“哎!”老趙有些不知所措,“我說老錢,你不是找張總要批鋼材嗎?”
老錢說道“我真的有急事,鋼材的事,過幾天再說。”
老趙有些不滿“老錢,我可是搭了很大人情,才把張總約出來,你說走就走,把我晾在這,啥意思啊。”
突然一陣喧譁聲傳來,還有酒瓶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老錢和老趙抬頭看過去,只見那個張總摔倒在地上,手裡拿著的酒瓶也已摔碎,哼哼唧唧的半天才爬起來。
老趙急忙走過去,攙著張總說道“張總,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躲開!”張總一把推開老趙,晃晃悠悠繼續走向沈川那裡。
老趙有些尷尬的走了回來,老錢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老趙,兄弟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老趙說道“咱兄弟還客氣啥,有啥就說。”
老錢說道“如果你跟張煥光有生意合作,趕緊撤出來,以後交朋友可以,但在生意上千萬不要跟他有牽扯,不然他出了問題,你也會受到牽連。”
老趙眼神一凝,老錢拍拍他肩膀“作為多年的朋友,我言盡於此,聽不聽在於你。還有,何進雖然只是酒吧的小老闆,但交遊廣闊,不要小看他,如果你真的把他當個屁,躲著他遠遠的還好,要是真得罪了他,你這些年維持的那些關係,可能真的不夠看。”
老錢走了,老趙臉色不停變換著,轉頭看向張煥光。
張煥光終於趔趔趄趄的走到沈川他們這一桌邊,罵罵咧咧的說道“臭裱子,老子請你喝酒你不喝,原來是包了小白臉了,你他媽的跟我裝什麼清高。”說著伸手就要薅陳格頭髮。
何進臉色一變,怒吼一聲“張煥光!”猛地站起身,他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沈川一樓陳格肩膀,身體微微向一邊傾斜了一下,張煥光一把抓空了,這讓他更加惱羞成怒,掄起巴掌,狠狠抽向沈川。
陳格輕輕驚叫一聲,就像護著小雞仔的老母雞,一把摟住沈川腦袋,按在自己懷裡。沈川都沒想到,這個女人反應這麼快,而他的臉,正好埋在兩塊柔軟中間,那淡淡的幽香,細膩的觸感,讓沈川很享受捨不得離開。
眼看著張煥光一巴掌抽下來,這個傻女人,不知道躲,居然把臉湊了上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不管怎麼說,這女人是真的讓沈川很感動到了。沈川抬起手,速度快的超出了人類的認知範疇,手指點在了張煥光的手腕上,然後就聽到清脆的骨骼斷裂聲。
“嗷!”張煥光一聲淒厲的嚎叫,左手捧著右臂,腕骨已經摺斷,那隻手詭異的耷拉著。
陳格閉著眼,仰著小臉,神情看起來很緊張,臉上細細的絨毛已經感覺到風,但並沒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接著耳邊傳來一聲心驚膽戰的慘厲叫聲,睜開眼睛一看,那個找她麻煩的傢伙,正捧著折斷的手在嚎呢。
“怎麼回事?”陳格不明所以,實在是沈川速度太快了,就連坐在對面的何進還有他媳婦都沒看清,就是感覺張煥光的手,都捱到陳格臉上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傢伙的手突然彈了回去,當他們看清的時候,正捧著折斷的手腕嚎呢。
何進臉色鐵青,張煥光是做鋼材生意的,這個年代,到處都在建設,什麼都缺,尤其是鋼材。就是各省市國字號的企業,想要弄到鋼材,也得求爺爺告奶奶的排號,但在張煥光這裡,只要價錢給到位,總是能在他手裡買到鋼材,你能想象,他背後的能量有多大。
所以,何進對張煥光一直都很客氣,一是因為他做服務業的,每位顧客都是上帝,二是張煥光的背景很複雜,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以前這個傢伙在這裡也不是沒鬧過事,何進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和和稀泥就過去了,但是這次怎麼都過不去了。
在他的心裡,陳格就是沈川的女人,沈川沒來的時候,張煥光就過來騷擾陳格,被他擋了回去,沒想到這個傢伙不死心,又跑過來找麻煩,如果沈川不在,陳格也沒有吃虧,什麼都好說,但沈川在這,這事就沒法過,他過去了,沈川那裡肯定過不去。
誰都要臉的,如果他還像以前那樣和稀泥,過後張煥光也許不會找他麻煩,但他跟沈川的交情也就到此為止了,這樣的蠢事只要有點腦子都不可能幹得出來,重要的是,周彥那裡他也沒法交代,以後的交情也很難說了。
何進抬手招了招,幾個早就注意到這裡出問題的“保安”走了過來,一個剃著光頭,穿著無袖坎肩的傢伙說道“進哥!”
既然做了決定,何進就不會猶豫,得罪張煥光算個屁,只要維持住沈川和周彥的關係,在京城不說橫著走,但也絕不怕誰。上次在演歌臺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歷歷在目,他哪次想起來都會激動,不過他也擔心呂虎他們出來會報復他,當時他可把呂虎、白小立和丁亞航得罪狠了,所以前幾天他還讓人打聽了一下,沒想到,那三個傢伙還在看守所待著呢,據說一直託人在找關係,錢也花了不少,但就是出不來。
何進指著張煥光“把他弄走,給他醒醒酒!”
“等等!”老趙走了過來,他完全把老錢的警告拋在了腦後,最重要的是,對何進這樣的小老闆,他一直都瞧不起,至於何進有什麼背景,他就當笑話聽了,輪背景,如果讓不行,張煥光也能把何進碾死。
“你們幹什麼?”
沈川很捨不得的,把腦袋在陳格懷裡抬起來,看都沒看老趙一眼,拿起桌子上的煙點了一根,而陳格一歪頭,又把腦袋靠在了沈川肩膀上。
周彥嘀咕了一句“狗男女!”也沒有理會老趙,畢竟這裡是何進的地盤,而且沈川這個事主都沒有吭氣,他沒有必要越俎代庖。
光頭咧嘴一笑“你們認識啊,正好,把賬結了,半個小時後送他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