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不相識,從閒聊中得知,苗疆五人真是五兄妹,還有一個奇怪的姓氏蚩,名卻很好記,就是一二三四五,領頭人蚩一,飛蛾人蚩二,兩姐妹分別是蚩四和蚩五,這名字倒是讓武林盟笑了好久。
韓師業也與蚩一和解,當日他在客棧外,體內極陽真氣暴動感受到了毒物的存在,而且路上的行人也受到了牽連,幸虧他來得及時把毒素逼了出去,以為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有人對盟中人不利,這才大打出手,二來也是造勢。
而掌櫃的看黎心児出手闊卓,直接高五成的價格買下了客棧,也沒有怨言立馬收拾包裹回鄉下去了,這客棧以後算是黎家的產業,也自然而然成了武林盟暫時的據點。
客棧內的打鬥並沒有蔓延開來,這並不奇怪,應天府現在是魚龍混雜,什麼樣的牛鬼神蛇都有,兩個勢力的小摩擦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誰會去關注這城隅之事?
就在八月十四的午時,府主臨時通知,將大會舉辦地點定在落凰山的鳳霞臺,這可讓人大感意外。
“鳳霞臺,那地方可不大,最多也就站兩百人吧。”有人討論著。
“這府主什麼意思?難不成只允許兩百名額挑戰大悲賦?”
“我看像。”一個家近城邊的壯漢捏著下巴,“這半個月入應天府的江湖勢力不說三五百,兩百之數是足夠的,這樣下來也就是說應天府現在有上千多武林人士,應天府禁不起這麼鬧。”
“確實,或許你們不知道,這告示跟其他告示不同。”一位老學究弓著腰拄著柺杖,眯著眼睛看了看。
“老秀才,你怎麼知道不同?”
“你們肯定沒去過開封,你看到這告示的落款了沒?”老秀才手顫抖著指了指搞事的左下角落款處。
“是應天府啊,有什麼問題?”很多人還是不解。
“問題大了,這落款是應天府御筆,而之前府主出的告示只有應天府筆,這多出一個御字,你們就不想想?告訴你們也無妨,整個大宋只有開封的落款用御筆結束。”老秀才曾上開封應過試,見識要多一點。
“這樣啊,那豈不是說京中有大人物來了?”
“豈止是大人物,講不清是聖上親臨,應天府地雖不小,可是上千號武林群雄在此角逐,還不把應天府拆了?聽聞當今聖上深得先帝教誨,愛民如子,想來他一定不想看到這情況,才將大會選在城外不遠的鳳霞臺。”
“那可真不得了,沒想到連聖上都驚動了,不過他們鬧去吧,有朝廷壓著我們這些老百姓也能放心了,你們怕是不信,我鄰居家的寡婦最近幾天都有聲音,叫得聲音可大了。”
“哈哈哈,我說劉老漢,你這是自己心裡想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鰥了半輩子競對寡婦有興趣?”一群認識他的人調笑道。
“切,我會在乎她?”劉老漢還是想起那豐腴飽滿的寡婦,有些口乾舌燥,“我只是說現在武林人士大批進入,已經影響到正常人了,朝廷肯定會出面,這些人要是作惡,那可就真的是災難了。”
“這倒也是,反正聽說他們要搶一個什麼大悲賦,這勞神子的書有什麼好搶的,還是看我家婆娘舒服。”
“哈哈哈!”一群老百姓圍著告示熱鬧了許久才散去。
告示傳至酒樓,張夢白略想便省得官府此番含義,如今的應天府高手何止千眾,鳳霞臺是一處名勝,但上路崎嶇,這番作為怕是在山路上便有一番較量,會流不少血啊。
戌時,夜已深,今夜應天府的夜市也關了,空氣中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不用多想,這場大魚吃小魚的遊戲已經開始了。
朝廷官兵似乎早就知道這種情況會發生,也沒說話,只是不斷地遊走在大街小巷,聞到哪裡的血腥味重就去哪裡,開啟大門,看到裡面二三十個人正在比刀鬥狠,這些官兵視若無物,個個倚著牆挖著鼻孔抱著手,有幾個還在討論這些武林人刀法上的拙劣。約莫一個時辰,就剩下三個人還站著,官兵們也不管他,把地上幾十個屍體拖了出去掩埋,用水把地洗淨,不管這三人有什麼想法,徑直去了下一處。
整個應天府在這個晚上就有近兩百個武林俠士丟了性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昨夜就是最好的證明,有仇的沒仇的,兄弟相殘的,夫妻拔刀的,骨肉相間的,人性的醜惡在昨夜張開了血盆大口,吞噬著無數人。
可就算如此,當卯時的一聲雞叫,刀劍爭鳴的聲音戛然而止,眾多官兵立刻收隊,那輪紅日染上了昨夜的血,刺破了夜幕,將這份凶煞傳到了天地各處。
八月十五,終究是到了!
落凰山,民間有傳說,鳳凰神鳥同結連理,棲於梧桐之上,可是鳳鳥外出是偶遇青鸞重傷,引血治病。凰鳥見青鸞有鳳鳥的氣息,覺得鳳鳥背叛了她,離家出走。鳳鳥實力強大緊跟著凰鳥希望能夠解釋,奈何凰鳥氣在心頭,落於一山頭梧桐死樹,自絕身亡。鳳鳥懊惱不已,見凰鳥已死,萌生死志,以火焚軀化三千里紅霞向凰鳥表露心意,最後寂滅於一石臺之上。
可嘆的是,當鳳鳥的身軀跌落後,原本死去的梧桐樹竟然長出嫩芽,更有一枝樹杈生長極快,可是卻是垂地生長,似乎在輕輕撫摸著鳳霞臺。
這傳說不知是真是假,但落凰山鳳霞臺邊那個參天梧桐卻真實存在著。
辰時,第一波武林人士已經到來,這些都是一些二流勢力的佼佼者,門中也只是有兩三位七品高階或者七品巔峰,他們這些人底蘊差,寄希望於早點到來好有時間上的先機。
“站住!東京大內高手在此,來人止步!”八品宗師的威勢展露無遺。
這些個領頭人不知大內高手在此有何用意,詢問道:“前輩在此有何指教,我等無心染指大悲賦這等神品,只求遠處一見以了心願。”
“你年紀比我大,這前輩二字我可擔不起。”大內高手對看這幾個掌門人跟看垃圾沒什麼區別,“你們先等著,等人來齊了再說!”
“你!”這幾人豈能不怒,可是怒又如何?只好在一旁等著。
來的人越來越多,不過終究是一些二流勢力,可儘管如此,也有好幾百人了,這些都是想早一點來,誰也不知道怎樣才算獲得大悲賦,早點來也好早作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