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的熱鬧是從二皇子回京開始的,截止於範閒帶著監察院的眾人回到京都城。
禮部忙碌了幾乎十幾天的時間,才把這兩個太祖老爺爺接回了京都城之中。
在萬眾矚目之下回來的二皇子,是帶著軍功將才回來的,他對於平叛西陲邊關的戰亂有著極大的貢獻,並且將整個西陲邊關的事情處理的非常好。突
厥部族和吐蕃部族的事情被直接平息了下來。
甚至大破北齊援軍,將整個上杉虎的軍隊打退到了楓華谷之中。
最後還將範閒副院長從北齊的手中解救了出來,並且大破西胡軍營,殺了整整一千個西胡將士,焚燒了西胡人的營地。
這是一個非常得民心的做法,所以當二皇子進入京都城的時候,他獲得了他從來沒有想到的愛戴。
眾人歡呼之中,二皇子進入了京都城之後,一路策馬揚鞭,進入了皇城之中。
而這邊範閒只有一些文儒雅士前來迎接,再來的就是一些擺攤的商販了。
這一點倒是範閒明白的,他正好能夠安安靜靜的回到自己的家裡,這也算是二皇子幹了一件人事兒。
範閒並不是一個喜歡眾目睽睽,暴露在聚光燈之下的一個人,所以當他平靜地進入京都城的時候,看到面前的這幅場景,也是樂意的。
前後差了幾天,二皇子已經被封過賞了,所以當範閒出現在皇城門口的時候,眾大臣臉上也已經出現了許多疲憊之色,不過當範閒走進來之後,他們臉上就出現了一些笑容,殷勤著對走進來的範閒,笑容滿面請安問好。
範閒一個一個答覆寒暄之後,這才轉而去先行和慶國的皇帝陛下請安,畢竟自己是慶國的使團,對皇帝陛下的尊敬肯定是要有的。
他快步走進了御書房之後,尊敬地對著皇帝陛下行禮說道,“下臣範閒,拜見皇帝陛下。”
“平身吧。”皇帝看了看範閒,長出了一口氣,“胳膊腿兒都在啊。”
範閒一驚,他沒有想到慶帝會這麼喜悅得和自己說話,心中一愣,隨機說道,“託陛下的洪福,身披將甲,如何敢死。”
“哦?”慶帝直起了腰,看著面前的範閒,他微微一笑,“沒有怨言?”
範閒一抬頭看著,當然知道慶帝是在問什麼,他長出了一口氣,“怨言當然是沒有,畢竟是陛下的安排,這樣的安排很合理。”
“說說。”慶帝問道,“合理在哪兒?”
“下臣收到的恩惠比任何人都多,又豈是在出使北齊的這段時間之中。”範閒說道,“下臣深知知足二字,所以沒有任何的封賞,也是理所當然的,若是給的多了,怕是有人不服氣啊。”
“知足二字。”慶帝平靜地看著範閒,他那面容之上,忽然抖落了幾下,微微笑了起來,“範閒啊範閒。”
“下臣在。”範閒說道。
“這一次,你做的很好。”慶帝說道。
範閒立刻跪好對著皇帝陛下說道,“這一次承蒙陛下厚愛,不少援助讓下臣感激涕零,若無陛下的聖眷,下臣早已經客死他鄉了。”‘
皇帝沒有接範閒的話,而是自顧自的站了起來,他緩步走到了範閒的面前,“平身吧。”
範閒立刻站了起來,“謝陛下。”
“這一次為什麼跪了呢?”皇帝問道。
範閒低聲笑了笑,“當然是有事相求。”
皇帝一挑眉,“你還如此直言不諱?說來聽聽。”
………
範府已經緊鑼密鼓的準備了一上午的時間,當範閒進入範府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門口迎接著他,不光是範若若、林婉兒等人,其他的人都是位列而站著,在範閒一進門的時候,所有人都迎了上來。
亂糟糟的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和範閒說著話,範閒並沒有看到自己的父親範建,不過以他的性格,不出來才是對的,範閒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今日的柳如玉也沒有出來。
範閒最終是跌跌撞撞,踏過萬水千山回到了自己的廂房之內,安排好了監察院的眾人之後,他才得以喘息一口,將所有的工作都放下的範閒,溫柔地躺在了林婉兒的懷中。
“這一次看得出來,你疲憊了。”林婉兒撫摸著範閒的面容,那種期盼的思念伴隨著範閒的出現,終於變成了一種摸得到的實質。這一刻的林婉兒似乎擺脫了相思和痛苦,在範閒的面前,她的溫柔,是萬千光芒都比不了的。
範閒知道,這個女人揹負了多少,為了自己守了多少個沒有人陪伴的夜晚,這樣的夜晚不是應該婉兒一個人去承擔的,他也知道,林婉兒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扮演著怎麼樣一個重要的角色。
可是千難萬難,範閒不可能帶著她去,如若是林婉兒出現在他之前經過的任意一個地方,那麼他現在可能已經徹底失去了這個溫柔似水的女人,現如今的林婉兒就在他的面前,他不能放手也不想放手,他溫柔地對林婉兒說道,“婉兒,我這一次回來,再不走了。”
林婉兒只是點了點頭,她並沒有說太多的話,她的淚水悄然從臉頰流了下來,她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