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寒鐵打造的監牢,天下至堅之物,你們不必浪費力氣了。”于振子說道,“除了鑰匙沒有什麼辦法能把這個東西開啟的。”
“你到底要做什麼?”雙馬尾少女的看著于振子問道。
“劍八,那要問問,你是要做什麼吧?”于振子微微一笑。
被稱作劍八的雙馬尾少女插著腰沒好氣的說道,“你等我出去的,我不把你的頭給你打得稀巴爛才怪了!”
“在此之前,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吧,等範閒什麼時候沒事兒了,他自然會來見你。”于振子說道。
“你什麼時候成了朝廷的走狗。”那中年女子問道。
于振子一愣,他回過頭看著中年女子,“你們劍爐不是第一個朝廷的走狗麼?現在你反過來問我這句話?”
中年女子一時語塞,憤恨的跺了跺腳。
其實于振子明白,無論是他還是劍爐裡面的號稱冠絕天下的劍爐十三劍,都是朝廷的人,他們必須要為朝廷所用,不然的話下場肯定會比任何人都慘。
這就是為什麼葉流雲即便隨性天下,但是也不得不將整個葉家都留在京都城裡面,自己還要掛帥一個大將軍的原因所在。
你可以成為你想成為的任何人,但是任何人都逃不出這天地悠悠。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誰都是籠中雀,誰都是囚鳥。
範閒並沒有在抱月樓之中,也沒有安安分分的回到家裡看那東夷城遠道而來的客人們,反而是緊緊跟在了監察院五處主辦荊戈人馬的後面,三百黑騎。
對於慶帝來說,這是一個敏感的數字。
三百人的黑騎隊伍是何等的恐怖,慶帝是見過的。
遙想當年慶帝在和北齊對抗的時候,幾萬人打的只剩下了幾百,對方八千輕騎直奔慶帝所在的地方追擊,三天三夜馬不停蹄的追趕著,直到慶帝已經筋疲力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萍萍來了。
他奔襲千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趕到了戰場。
而他只帶了五百個黑騎。
慶帝當時認為,這件事情結束了,可能他的命運也會跟著結束。
可是不料。
五百黑騎,由荊戈帶頭,直接大破八千輕騎,一時之間決勝千里,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八千黑騎打退數十里,帶著慶帝轉而奔走,整個戰役,黑騎一人未亡,受傷三人兩馬,這一仗不僅打響了黑騎的名號,還在慶帝的心裡把黑騎打的徹底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自此以後,黑騎再也沒有出動過什麼大型的戰爭。
甚至連京都城都沒有超過三百人出行過。
所以這一次,範閒也算是掐著慶帝的命在辦事兒,當然刺殺範閒和刺殺大皇子這件事情影響也非常的大,若是能夠做好剿匪這件事情,上面也不會有什麼怪罪,畢竟範閒也是在遊戲規則裡面活動,可若是失敗了,上面的責備就會鋪天蓋地而來,況且到時還不光是慶帝,其他的人也會一起而上,將範閒抓住鞭打致死。
所以範閒當然對這件事情不能掉以輕心,索性也親自趕到,看一看事情的進度還有沒有什麼突發的問題,範閒能夠第一時間作出判斷,並且解決。
大軍浩浩蕩蕩的直接開了過去,範閒緊隨其後。
站在山崖之上,範閒看著夜空升起的月光,又看了看下方已經全部下馬,拿起長刀的黑騎,他們緩緩地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荊戈是一個出色的指揮,他對於黑騎的運用,強大到了極致。
呢喃的看著荊戈,範閒也沒有多說什麼,正在此時,身後響起了些許的腳步聲,範閒緩慢的回過頭看去,是王十三郎和吳涯二人。
“大人。”吳涯低著頭看著範閒,“您叫我來。”
範閒點了點頭,對著他指向下方。
下方的人吳涯認識,也見過幾次,但是這是吳涯第一次看到對方帶人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