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偷吃,他們如何長的這麼胖?”慶帝笑著走向了膳房之中。
範閒快步跟了上去。
這種事情,慶帝不可能給他一個蓋棺定論,難不成要皇帝親口說,“你去貪汙吧,我不管了?”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範閒明白,現在他沒死的最好說明就是,你去貪汙吧,我不管了。
作為一個揣測人心的行家,範閒當然明白了這件事情的重要目的,慶帝作為一個背後存在的老父親,肯定要對自己有所補償,現在雖然父子的親屬關係已經挑明瞭,範閒就像一個和自己爹要糖吃的孩子一樣,而這個糖就是內庫的月供。
這個月供數額巨大,並且福利高,範閒不吃也會有別人吃,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找到一個管理內庫不抽油水的人,既然都要抽,給自己的兒子去抽肯定是最好的。
所以這件事情,範閒做的很漂亮。
起碼現在而言,慶帝是可以信任範閒的。
當然,只是一定程度上。
範閒看著面前的慶帝,快步走了過去,給方才坐下的慶帝倒酒。
“這酒很有味道。”慶帝說道,“朕都會喝醉。”
“這是糧食所釀的酒,並非是普通的水酒。”範閒說道,“這便是五糧液一直無法量產的原因,現在的糧食產量太低了。”
慶帝只是點了點頭,他喝了一口,似乎在表達一個意思。
問題你去解決,老子只管喝酒。
範閒笑著坐到了對面,正要給自己倒酒,慶帝連忙咳嗽了一聲。
“等量產了之後,再喝吧。”
範閒滿頭黑線。
吃過了飯,範閒從宮裡走了出來,此時洪竹在看他的樣子,又是新的一種表情了,這種表情已經超越了之前看待太子的表情,似乎在洪竹的想法裡面,範閒就是太子比肩的人物。
當然,只停留在了想法上面。
暮靄蒼茫。
蒼茫的暮色,舊道上荒草漫漫,迎風飛舞,既不聞人聲,亦不聞馬蹄,天畔新月升起,月光也不見掩去這其間的蕭索之意。
範閒回到了監察院的時候,思思乖巧的坐在範閒的房間裡面,王啟年則守在門口,範閒踏足進入之後,王啟年也跟著走了進來。
“孫堯書求見。”王啟年說道,“他說他已經想好了。”
範閒兩個腳搭在了桌子上,靠住自己的椅子,這才問道,“想好了?”
“他是這麼說的。”王啟年點了點頭。
“那個殺手呢?”範閒問道。
“奮筆疾書之中,並沒有什麼動作,不過今日入夜了或者是明早應該有些動靜了。”王啟年說道。
範閒這才點了點頭,“鄧子越呢?”
“在書庫裡。”王啟年說道。
“將鄧子越叫過來,然後再叫孫堯書來見我。”範閒遲疑了片刻,這才說道。
“是!”王啟年點了點頭。
對於鄧子越的成長,範閒是看在眼裡的,現在的鄧子越早就不想休息了,既然如此範閒準備讓鄧子越也開始他計劃已久的工作,畢竟這個孩子對他的衷心,他也是能夠看的清楚的。
鄧子越先一步來到了範閒的房間裡面。
“大人,您找我?”鄧子越問道。
範閒點了點頭,“休息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