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閒牽著林婉兒的手慢慢地走著,二人就是散散步,飯後消消食。
“朵朵可能要走了。”林婉兒說道,“似乎她還有一些要事。”
範閒瞥了一眼,打了個哈欠,“知道了。”
“竹香……你打算怎麼辦?”林婉兒問道。
範閒到是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婉兒,你和她們相處,感覺如何啊?”
林婉兒笑了笑,輕聲道,“原本以為,你帶了幾個人回來邀功,想要欺負我們母子母女,想來江南之行你應該和她們有了感情基礎,這一次是準備徹底和我攤牌的,並且我以為你會帶著桑文、曲涵、司理理一同過來。”
二人相視一笑,範閒摸了摸林婉兒的頭,寵溺著說道,“都已經生了小范良,婉兒你竟然還在這裡胡思亂想,桑文、曲涵司理理又是什麼情況?怎麼?難不成我身邊只要是女子之身,就都要和我有點關係不成?雖然我範閒確實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但是我說過,從第一次去北齊之前我不是便答應你了?此生只對於你一人,一心一意。”
“好啦,我知道了。”林婉兒靠在了範閒的懷中,笑吟吟的說道,“相公,朵朵所言是把你當成好兄弟的,雖然我不知道女子和男子如何成為好兄弟,但是我總覺得,朵朵為人爽快隨和,並且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沒有那種北齊聖女這四個字給人帶來的壓迫感,更是沒有那種我以為的心機頗深或者是欺負人的樣子,反而是比較溫柔。”
“溫柔!?”範閒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啊,不過不是那種你見慣了的溫柔,而是那種隨遇而安,平靜流年的溫柔,是我見過曾經的一個朋友一樣,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溫柔,這樣的人一旦溫柔起來,那可是能讓我們這種宮中出來的姑娘都羞紅了臉的。”
“哦……”範閒驚歎,“那幸好我不知道。”
林婉兒笑了笑,再次追問道,“竹香,你打算怎麼辦?和她們相處了幾日,我覺得竹香這個姑娘,雖然是明家的人,但是並沒有向著明家的地方,相反更加幫襯著我們說話,她似乎對於明家十分的痛恨。”
“那是自然。”範閒笑道,“你不知道明家的那種氛圍和對於子女的規矩是什麼樣的,更不知道明家是如何對待明竹香的,像那樣的大家族,基本上是沒用出現過什麼家族使命感比較強的孩子,大多都是些貪財的主要不然就是些戀權的主,總之沒用哪位是可以在家族悲涼的時候能夠真正扛起事情來的人。”
林婉兒嘆息了一聲,“其實覺得竹香雖然表面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但是實際上我能夠感覺得到,她是一個表面堅強的人,可是內心裡其實還是非常柔弱的一個女子,如果可以的話,把她留在京都城吧。”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範閒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沒有什麼大事,明竹香住在哪兒到是和我關係不大。”
“總之你沒有意見就行。
林婉兒說道。
範閒能有什麼意見,他當然沒有意見,他坐在涼亭的時候,林婉兒輕輕地將手放在了範閒的手背上,“曲涵死了。”
“嗯。”範閒的回答還是遲疑了一些,他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是實實在在的失去了這個小姑娘,也確實這個小姑娘從他的心中帶走了許多的回憶和感情。曲涵不可謂不重要。
“她走的很平靜,並沒有什麼怨恨,也沒有什麼牽掛。”範閒說道,“她本來就是一個善良的人,當初我和她在儋州相遇的時候,她第一次見面要殺我,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以為自己風韻綽約,實際上早就被我看穿了整個局勢,她怕死,不敢忤逆我,最後都出來了儋州城知府的事情,後來我沒有想殺她,她便一直跟在我的身邊了。”
“曲涵會和我說很多話。”林婉兒說道,“她和我說你多麼多麼的安全,周圍一個多餘說話的女子都沒有,若是有人想要來和你說幾句話,她就會擋在那裡,保證會給我一個完完全全的範大人。”
範閒和林婉兒,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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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林婉兒被小靜拉去休息了,包括範淑寧也被拉入了房間裡面休息,範良吃了一些母親的奶水之後,也憨憨的睡了過去。
範閒並沒有被允許和林婉兒同房,被小靜哄了出來,以林婉兒還在做月子為由,保護林婉兒的身體為令,拒絕了範閒同寢,而是要自己陪著一起睡。小靜將房門關閉了之後,範閒這才搖了搖頭,嘆息著轉身離開。
正巧此時,不遠處的人,悄然走了過來。
“沒睡啊。”範閒問道。
“沒有。”明竹香站了起來,走到了範閒的面前,她點著腳尖,不過才到範閒的肩膀差不多的位置,她插著腰問道,“範閒,你這麼不歡迎我?”
“我不歡迎你?”範閒一愣,“你看看這是哪裡?這是我家!我不歡迎你你能進來我家?”
明竹香四周看了看,似乎是那麼回事兒,不過還是氣急敗壞的說道,“那方才婉兒說要我留下,你怎麼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那我應該怎麼表現?”範閒問道,“終於把她留下了,我好喜歡,我好開心?”
明竹香鄙夷的看了一眼範閒,他似乎說的有道理,不過明竹香還是很生氣,但是心中有有些竊喜,最後問道,“你要把我安排在哪兒?”
“你留下來要有個說法,並且這要看你想呆在哪兒,你在範府即便是你想住,你也會住的不舒服,不如就在外面安家落戶,我會讓監察院的人保護你,你不會有什麼問題。”範閒說道。
“你是監視我吧?”明竹香一點好脾氣都沒有,插著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