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細雨淅淅瀝瀝落下,澆在陸柏身上。
他的衣發已經溼透。
甚至有一綹溼發已經礙事地黏在他的臉上。
但他並沒有抬手去撥開這綹溼發。
因為此刻的他已渾身凝結不動,就像是被什麼可怕的事物驚懾到。
他的臉色煞白。
一柄劍插在他的咽喉之中。
宋寧的劍。
鮮血正從他的咽喉上冒出。
混合著淌下的雨水,瞬間胸前的衣領殷紅一片。
他的眼中是無邊的恐懼。
就像是見到了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東西。
他看著宋寧,看著宋寧的劍。
平平無奇的劍。
平平無奇的劍招。
但就在這平凡一劍刺出的那一瞬間,卻忽然爆發出神蹟般的力量,不可思議地送入了他的咽喉。
這是什麼劍法?
為什麼他從來沒有聽過,這世界上還有這樣一門劍法?
而且更可怕的,不止是這劍法。
還有眼前這出劍的少年。
少年看起並無什麼特殊之處。
縱然武功高些,但他已經摸清這一點,是以不會再感動驚訝。
但就在今天晚上,這少年的武功竟好似又突然間到了更高的層次,刺出了這驚人心魄的一劍。
這件事委實有些可怕。
可怕到他甚至已經忽略了實體傷害帶來的痛苦。
僅僅是這少年突然之間武功的變化,就已經使他驚懾地渾身血液凝結,身體打顫,不敢動彈。
就彷彿在他眼前出現的,是一位實力不可估測的神明。
而與陸柏相比,在場其他人的感受也並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甚至比他還要恐懼。
首先感受最直觀的,自然是近前的叢不棄加嵩山四大高手。
他們前來之時,已經聽陸柏說過這少年有多強,所以才會叫他們一起來拿人。
但此刻親眼所見,這少年簡直比陸柏說的要強悍十倍。
他們闖蕩江湖數十年,也沒見過如此可怕的對手。
尤其年紀看起來還不過二十,這怎麼可能做的到擁有這麼強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