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婕講述她的故事,金沐晨是越聽越感覺離奇,而且越聽越感覺,自己好像和這件事有些關聯。
“陳婕,我問一句,你父親任職的哪所美術院校到底是哪一所?”
陳婕臉上先是有些猶豫,不過很快就變得豁達變通了,她微微一笑,略微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悽美。
“其實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恐怕要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登上全國各地的新聞,現在他還在接受秘密調查,不過相信很多人都希望這個案子快點結束。用不了多久,那些屎盆子就會都扣在他的腦袋上。。。他就職的學校就是粵東美術學院,是南方地區首屈一指的知名藝術類院校,不過沐晨你得相信我,我父親才去了那所學校三年,他不可能弄那麼多的藝術品出去,而且他也不是那樣的人。。。”
可能是關心則亂的緣故,原本一直恬淡沉靜的陳婕,在說起她父親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說話的順序也有些亂,說到最後,更是激動的不可控制。
而當金沐晨聽到粵東美術學院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果然就是咯噔一下,瑪德,沒想到還真就和自己有關。
要知道前段時間在香江,他還真就收上來兩幅,帶著粵東美術學院印章的,中國名畫。
其中一幅是當代大家潘天壽先生親筆創作的《英@雄獨立》,另外一幅畫作的來頭更不得了,正是明末清初赫赫有名的八大山人創作的《湖石雙鳥圖》。
當時他收這兩幅畫到手的時候,還感覺奇怪的很呢。
要知道這兩幅畫上面的粵東美術學院的印章,他可是 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國內這些頂級的美術院校什麼德行,他是在清楚不過了。
但凡是他們收藏起來的畫作,甭管你是藝術大家的,還是不知名的畫師的作品,那是絕對沒有在流傳出去的道理。
哪怕他們用不上,也會把那些畫作,鎖在他們學校的保險櫃裡,一般不會輕易外傳的。
可那兩幅帶著粵美印章的畫卷,卻偏偏就出現在了香江,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更何況他在收那副《英@雄獨立》的時候,他可是親自問了那個店家,那店家也親口應承了他,那幅畫是他爺爺早幾年前收的,而且是從地下黑市買回去的。
如果按照那個年代來換算的話,那麼那時候肯定是陳婕的父親還沒到粵東美術學院去當校長的時候。
那就說明,粵東美術學院的內賊,其實早在陳婕父親上任之前,就已經在學校裡,而且身份地位還不低,要知道普通人可是不夠資格,能接觸到這些畫作的。
而陳婕的父親,不過是一個適逢其會的倒黴鬼,說不定還是一些人專門精心準備的替罪羊而已。
所以儘管這些話,陳婕和其他人說,其他人可能不會相信,但是金沐晨卻肯定會信,因為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捲入到了這個案子裡。
不過他也並沒有急著和陳婕說明情況,只是繼續問道。
“那你又是怎麼追查到這裡來的?又是怎麼和那個馬龍他們攪合在一起的?”
陳婕微微一頓,然後就給他回答道。
“我剛回國的時候,並沒有去粵東,而是留在了京城,我想自己闖出一片天,可是父親突然出事的訊息,讓我沒辦法在堅持自己的事業。我是連夜趕到粵東的,可那時候其實他已經被羈押好幾天了,因為我母親去世的早, 所以並沒有人及時通知我,事實上還是父親的幾個比較親近的學生聯絡的我。我去警局找他,可是警察們不讓我見他,還把我隔離開來,做了個審查,後來他們看從我身上實在查不出東西,這才把我放了,不過卻始終不讓我見我父親。。。”
廢話,人家屎盆子都已經準備好了,怎麼還可能讓你見你的父親,金沐晨心裡琢磨到,不過這話可不能當著陳婕的面說。
“後來,還是父親的一個學生,她家裡在公安系統有點關係,這才讓我和父親見了一面。父親和我說,其實他到了學校之後,尤其是出入學校的收藏室之後,就已經察覺事情不太對勁了,因為他發現,收藏室裡的畫作,有很多都是贗品。可是這事情,他可不敢輕易聲張,然後就悄悄的案子展開了調查,後來他發現他的前任和這件事好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而他的前任,有剛好和咱們省內的一名叫劉長發的商人關係特別不錯。於是我就輾轉又回到了北省,開始秘密調查劉長發,一番調查之後,我發現這劉長發也非常的不簡單,他現在的生意做得很大,涉及的專案也很多。不過他的手下,就只有那麼幾家進出口 公司,不過這幾家進出口公司,可不像其他的進出口公司那樣,他們的生意模式很是有些古怪。每年的貿易量不算大,只是每個月會固定向香江或者東南亞發一批貨,貿易額也不算很高,但就是這麼一直不溫不火的活著,於是我就對這幾家公司產生的懷疑,我覺得這幾家公司,很有可能是他們走私文物,夾帶私藏的走私通道。剛好這幾家公司,又是你之前見過的那個馬龍控制的,於是我就接了個機會,搭上了他的線,一直在和他周旋,想要摸清楚情況,哪想到今天就發生了意外。。。”
陳婕說這番話是娓娓道來,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是金沐晨卻知道,光是靠她這樣一個弱女子,調查清楚這麼多的事情,那得有多麼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