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整理了一下思緒,然後假裝咳嗽了一下,說道:
“諸位,今天很榮幸在遠東總督的見證下,舉行島嶼命名儀式,正如我之前承諾的,與我方達成合作意向的三十位各商行代表們,之前的優惠依舊有效。”
臺下的海商們紛紛靜默不語,等候著李然的下文。
“我想各位比我更瞭解海洋所所蘊含的商機,藉著今天這個美好的日子,我希望大家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我李然一向歡迎帶著誠意來曦光鎮守府尋求合作的人到來,畢竟有錢大家一起賺,這樣才是共贏。”
李然的話出乎意料的好懂,這讓陳堯不禁感覺到眼前一亮,共贏這個詞他第一次聽說。
畢竟,這個世界,海洋的主要黃金航線,都依賴於沿途的鎮守府護航才獲得了額安全的通商保障,而由於提督這個群體的強大獨立特性,很少有提督主動尋求與各地海商的合作。
李然的做法可以說的開了先河。
雖然陳堯不知道李然話裡的那三十位海上代表是誰,但是看著臺下那麼海商們紛紛眼前一亮,他不禁對李然刮目相看,原本以為李然只是因為運氣好才有那麼多艦娘追隨的,現在看來,他似乎有些把李然想得太簡單了。
就在陳堯沉思的時候,李然也頓了頓語氣,然後他接過俾斯麥遞過來的剪刀,然後對陳堯說:
“總督閣下,很榮幸能邀請你來參加剪彩儀式。”
陳堯看著似笑非笑的李然,他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不過暫時沒有察覺到哪裡出問題了。
而且,進行到這麼關鍵的地方,意外的狀況沒有發生,海商代表們都很平靜。
李然和陳堯對望一眼,都想從對方眼中看出對方的心思,然而李然並不像外表那麼幼稚,相反,這半年多的提督生涯,讓他成長了許多,也學習到了上位者所必備的某些常識。
陳堯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臺下的大澱和夕張,看著自己的艦娘輕輕搖了搖頭,沉思著:
難道她們也沒發現異常嗎?
李然注意到陳堯遲遲不動,他咳嗽了一下:
“總督閣下?”
“哦,各位,我很榮幸見證曦光鎮守府的命名儀式。”
陳堯的話不多,但是已經令海商代表們感覺到了不一樣的感覺,畢竟,他們原本還不確定李然與總督們的關係,但是現在沒有任何徵兆,就看到了總督來參加一名少將的命名儀式,這其中似乎透露著很多不尋常的氣息。
說著,李然和陳堯握住了綵帶的兩側。
俾斯麥則遞給了陳堯另一把剪刀,所有海商代表們屏息以待,看著臺上握著剪刀的兩人,一個是鎮守一方戰區的總督,一個是世界近三十年來第一個不超過三十歲晉升將級軍銜的年輕提督。
他們都很期待見證這個歷史性的時刻,這感覺讓在場的海商代表們感覺到有些緊張。
畢竟,提督和鎮守府雖然他們並不陌生,打交道也很多,但是真正參與到鎮守府的相關事務中是絕無僅有的,或者說,一些大海商才有資格參與到這種活動中,他們原本只是抱著嘗試的想法過來的,可是李然的能量與實力,遠遠比傳聞中還要更強。
這可以說讓一些沒能奪標的海商捶胸頓足。
而在海商代表們各自打著小算盤的時候,李然和陳堯同時將綵帶剪斷,然後對望一眼,就要去掀開紅色的幕布。
就在這時,藏匿多時的此刻,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突然主權碑傳來一陣碎裂聲,然後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人在一些奇怪的艦娘護送下,將會場團團包圍。
“看來,有麻煩了。”李然看著俾斯麥第一時間擋在自己前面,然後看著那塊被轟斷的主權碑,眼底寒光一閃。
陳堯則第一時間被戈本護在身後,大澱和夕張也都展開了艦裝護在自己的提督身前。
“是啊,只不過沒想到,對方能夠讓這麼多僱傭艦娘聽命於他們。”陳堯語氣嚴峻萬分,只不過他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對方這麼行事太魯莽了。
李然則微微一笑:
“不盡然吧。”
說著,李然冷冷看著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似乎是奪標者中的一人,他藉助著俾斯麥的阻擋,然後撥通了黎塞留的通訊,對金慕言叫囂的話充耳不聞,畢竟海商代表們死就死了,和他沒有太大的干係。
原本陳堯沒來的時候,李然還可能會擔心怎麼解釋這麼多海商代表們發生意外怎麼解釋,但是現在陳堯在場,他就無須擔心了。
“黎塞留,蛇出洞了,行動開始。”
“提督,螢火蟲已經讓僱傭艦娘們偽裝成參與行動的艦娘,只不過要瞞過那位身邊的那個艦娘,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不過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了,既然真的有人想要破壞命名儀式的進行,當務之急是趁著那位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當事人控制住。”
“明白了,提督隨時可以命令僱傭艦娘們,她們都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