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谷主似乎在見過林陽之後就給弟子們打過招呼,林陽從天雲宗樓上下來直到出了入口並未受到什麼阻礙,反而是人人拱手見禮。
“林公子,您要出谷嗎?”
入口處把守的弟子也是客客氣氣的。
但他們臉色略微有幾分微妙,壓低聲音道:“聽傳聞似乎有魔修在謀劃些什麼,林公子出了涵谷可得千般萬般小心。若是到了秋娑城更得仔細,那裡三教九流比比皆是,不如咱們涵谷。”
把守的弟子是沒想到這個節骨眼竟還有人要從涵谷裡往外跑的,忍不住好心提醒。
“多謝二位,林某知道了。”
他拱手謝過便三步走成兩步往秋娑城去了。
連守衛對此也頗為上心,料想眼下距離魔修們發動進攻的時間不會太遠了。
而此時的秋娑城一如以往似乎壓根就沒人知道魔修即將到來的訊息般,街上吆喝聲路邊吵鬧聲絡繹不絕。
雖然秋娑城在最開始的時候是被一群仰慕涵谷的修士建立的,求的便是有朝一日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當上涵谷弟子,可如今早就不是舊時說法了。
一是涵谷收徒嚴格,縱是秋娑城中天賦第一若是沒緣分那便一概拒之門外。
另一個則是原本的修士們到如今已經分立成了數個門派,徹底瓜分了整個秋娑城,讓一般人死了那進涵谷的心。
“沒想到這荒郊野嶺的,東西倒是做得不賴。”
茶樓喧囂,正中一桌坐了三人正歡快吃著喝著。
若是林陽在此見著,定會認出這三人面目。
有兩人坐了對座,正是於當初藏劍門外魔修大軍中頭戴金冠的血妖和平平無奇的老猿。
而另一個獨坐了一邊的則是身著黑衣一直以黑麵紗遮臉的魔修,此時他拖了面紗便見大條刀疤斜著穿過了整張臉,看上去頗為猙獰。
但這可是在秋娑城,來往眾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別顧著吃。”
老猿眼睛虛睜未睜好似在打瞌睡,細嚼慢嚥吞下一口緩緩道:“那邊來信了沒?”
“來了。”
刀疤臉落筷如電,劈啪夾起塊豬大骨道:“說是都準備妥當了。”
可血妖聽了卻是臉色發黑,啪地把筷子拍在桌面長嘆了口氣。
“怎地又叫我們哥三來,難道他們手裡就沒別的人了嗎?”
兩人聞言也沉默不語,還是老猿淡淡道:“能者多勞,換人來辦不好這事。”
血妖頓時氣血浮臉便要爭辯。
“小二,有什麼好酒好肉儘管端來!”
突然樓下吆喝震頂,便聽咚咚腳步重重往樓上踏來。
很快便見個五大三粗漢子腋下夾了個大麻袋到了二樓,目光掃了一圈倒徑盯在了血妖三人桌上。
“龍爺,咱還是去您平時坐慣的位子吧。他們那桌不好,張揚。”
在後陪著的小二忙上前打圓場。
被稱作龍爺的大漢冷哼出聲,竟真挪了身子往角落去了。
血妖目光就沒離開過那龍爺夾著的大麻袋,此際遲疑道:“麻袋裡裝的是個人。”
“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老猿依舊吃菜喝酒。
“去喝一杯吧。”
咚地,刀疤臉便砸酒碗在桌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