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原本眼中的恨意已經被求饒所替代,“蘇陌姑娘,奴婢知錯了,奴婢不該頂撞您,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奴婢吧。”
“饒了你可以,不過你要告訴我,是誰讓你換了凌妃娘娘屋內的薰香?”
“是、是奴婢擅作主張。”丫鬟的雙眼不敢看向蘇陌,支支吾吾道:“我只是覺得這個薰香的味道比較好聞,聽說還有安神的作用,並沒有考慮其他……”
蘇陌的眸光驟然沉冷下去,“是嗎?可是這種薰香根本就不是京城之物。你一個連皇宮都出不去的人,何來的這種薰香?”
“我……”丫鬟支支吾吾說不清。
就在蘇陌想要的答案呼之欲出的時候,蘇未然帶著人走了進來。
“喲!這當皇后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倒是端起皇后的架子來了。你一個非後宮之人,有什麼資格訓斥宮裡的奴才?”
蘇未然根本就不將蘇陌放在眼裡,對身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下人便取了丫鬟手上的銅盆,並將她扶了起來。
丫鬟滿眼感激地謝恩道:“多謝未嬪娘娘心疼小的。”
“不必謝本宮,以後你們盡心伺候凌妃,就算報答本宮了。”蘇未然轉言將矛頭對準蘇陌,“蘇陌姑娘擅自懲罰宮中奴才,侵犯皇家威嚴,依宮中規矩,應該關入大牢,杖責一百。”
“是朕允許她這麼做的。”
楚北邙從房間裡走出來,冷臉質問道:“未嬪是否也要連朕一起關入大牢啊?”
“陛下,這不合規矩。”蘇未然不卑不亢道:“這蘇陌姑娘還只是個被陛下請進宮的大夫,無權干涉後宮之事。陛下若是包庇,那要如何服眾?”
蘇未然特意湊到楚北邙的耳邊,提醒了一句:“凌王殿下現在就住在宮外的客棧,陛下這皇位能否坐得穩,就看陛下如何抉擇了。”
楚北邙攥緊了五指,指甲已經深深嵌進肉裡。
他已然是騎虎難下。
但看楚北邙陰沉的臉色,蘇陌就知道他一定是被蘇未然所威脅了。
蘇陌主動說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這責罰我領了就是了。”
“小姐!”硃砂撲過來,擋在她面前,“我替我們家小姐受罰,有什麼儘管衝我來!”
“住口!這不關你的事。”蘇陌將硃砂拉開,轉過頭,雙眼直視蘇未然,“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仇怨,她必然不會放過我。”
蘇未然勾唇得意一笑,“蘇陌,你我都心知肚明,又何必說出來撕破臉呢?”
這一局,蘇未然大獲全勝。
她直接吩咐身邊的下人:“將蘇陌送去大牢,杖責一百。”
“是。”
那下人還未碰到蘇陌,就被蘇陌刻意躲開。
“不用你們押著,我自己走。”
看著蘇陌從自己面前走過,楚北邙的心猶如針扎一般,卻也在這一刻堅定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