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扒開那長得老高的蒿草,對蘇陌遞了個眼神,“這裡有一條密道直通後山,你可以從這裡出去,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去處的。”
“那平王殿下呢?”蘇陌滿目的擔心和懷疑,“你就這樣公然放我離開,等一下被發現,不怕被問罪嗎?”
經過剛剛的接觸,蘇陌知道靳榮可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主,即便神醫是他的師父,他也一定不會留情。
而面對如此狠辣的角色,神醫的背叛將會帶來很慘烈的後果。
神醫卻面無表情,淡淡的說道:“平王定然是要留在這裡的,否則我沒有辦法向王上交代,至於你,還不足夠讓王上要了我的性命。”
“我不走。”蘇陌執拗的說道:“眼下平王殿下體內的毒素在發作,倘若我走了,萬一你的藥壓制不住毒性,那麼平王殿下就只有死路一條。”
蘇陌眼中沒有半分畏懼,“我也不會讓你落下個背叛主子的罪名。”
“倘若你不走,那才是真正辜負的平王的一番苦心。”
神醫遞給她一封信,“別說我沒給你機會,這封是平王殿下的親筆信,只要你能夠把這封信交到楊將軍的手上,楊將軍自然會帶人來救平王。”
蘇陌結果那封信緊緊的攥在手裡,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從懷中拿了一個香囊遞給神醫。
“若是有任何危險,這香囊裡面的東西或許能夠保你和平王殿下的性命。”
說完這句話,蘇陌這才毅然決然的從那個密道離開。
神醫站在原地停留了好一會兒,看著香囊的眼神深邃難懂。
在回房間的路上,經過那個手下身邊,神醫蹲下身,剛掏出解藥放在手下的鼻尖,就聽到一聲低沉的質問。
“你把蘇陌帶到哪裡去了?”
神醫的脊背僵硬了一下,這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緩緩站起身,抬眼對視上靳榮的目光。
“有一個平王在你手上還不夠嗎?為什麼一定要犧牲無辜的性命呢?”
“無辜?”靳榮諷刺反問:“等到楚國的大軍而至,對我們西域的百姓進行屠殺的時候,那些百姓難道不無辜嗎?”
神醫無動於衷,非常平靜的回答道:“人我已經放走了,你若是怨恨我,對我做任何懲罰我都不會怪你。”
靳榮只是冷哼了一聲,厲聲吩咐手下:“把神醫帶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他離開房間半步!”
靳榮轉過身,正要離開時,突然想到了什麼,當著神醫的面,一字一句的說道:“把平王殿下帶到暗室去,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見,包括神醫!”
“你瘋了嗎?他體內的毒還沒有解,你難道是想要他的命嗎?!”神醫有些急了。
看到他這副著急的樣子,靳榮心裡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嫉妒的不行。
他清冷的眸子掃視過去,“想要他的命的人是你,我給過你機會,是你先背叛我的。”
“至於你的好徒弟,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是如何在掙扎中死掉的吧!”
甩下這番話,靳榮憤然離開。
神醫緊緊的攥著五指,指甲都已經深深的嵌進了肉裡。
這一招是一步險棋,只是不知道楚北邙能不能平安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