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霈帝道:“還不到時間,你要是非要現在說話,就要再多寫雙倍的時間。”
糰子一口答應:“好的!!”
明霈帝就看了一眼漏刻:“說吧。”
糰子道:“老婆說的不對!!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明霈帝笑道:“那是怎樣的??”
糰子認真的道:“大元哥在剛認識人的時候,他總是要笑的最好看,說的最好聽,所以哥哥才覺得他假假的!其實大元哥人真的超好的,超溫柔,他就像元伯伯一樣,是那種……雖然有時候也算計一下,但心裡有大愛的人。”她拍了拍胸。
明霈帝不由挑眉。
雖然糰子說的簡單,但意思他懂了。
元搖歸生於帝師之家,自小耳濡目染,又是榮耀加身,尤其元相收的弟子,又個個優秀,他身為長子,責任深重,對自己要求嚴苛,在初見什麼人的時候,總是會習慣的拿出最完美的儀態。
但是,問題來了。
他在京城、世家權貴之間交往,一來大家都是這樣的,二來這是他熟悉的場合,他輕鬆就能保持風度,但當年在民間遊學,不能暴露身份,他又要收斂,又要本能的保持完美儀態,做出來難免有些端著。
看在人眼中,可能就覺得這個人不夠坦誠,就會本能的遠著些了。
明霈帝不由笑道:“還是心寶聰明,說的一針見血。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榮兒還真是知人善任。”
心寶好奇,爬到耶耶膝上,問:“什麼知人善任??哥哥把大元哥‘任’到哪兒去了?”
明霈帝笑道:“你哥哥啊,他讓他去做一個“與文官打交道的武官”了。”
心寶問:“這是什麼官?”
明霈帝又看了看漏刻,點了點孫女小腦門兒:“再磨磯就耽誤飯時了!快去寫吧!”
糰子:“……”
她默默從耶耶膝上爬下來,繼續寫字去了。
那邊,二哥哥等來了元搖歸。
元搖歸還穿著羽林軍的常服,快步進來施了禮,二哥哥一眼瞅見,險些連茶都噴了:“不是……大元哥??你怎麼黑成這樣了?趕緊起來吧。”
元搖歸笑著站起來,一邊又道:“殿下,別叫我哥了行不?不敢答應啊!”
晏時榮笑道:“那叫師兄行不?快坐下說話。”
元搖歸謝了坐下,摘了帽子,半開玩笑的道:“要練兵啊,天天風吹日曬的,糙的臣都不敢照鏡子了。”
元搖歸這種文官之後,尤其父親身在相位,位高權重,他在軍中,必須要加倍的吃苦才能漸漸得人心……吃苦絕對是要排在優秀前頭的。
所以非常受罪。
關鍵是,譬如晏時繁吧,對他來說,練兵打仗,泥窩草坑裡頭摸爬滾打什麼的,他不會覺得怎麼樣。
這種辛苦,對他來說是一種榮耀,而與戰友並肩做戰,更是他心中願意認同的使命。
可元搖歸吧,他念了一肚子詩書,骨子裡還是一個文人,這種野蠻練兵對他來說,屬實有點慘兮兮。
晏時榮笑道:“沒事兒,我給你想了一個好去處。”
他就給他講了講。
醫道部初建,明明白白的前景可期,這個時候進來的,絕對都是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