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司馬雲,辛羸整個人就跟做了虧心事一樣,變得沉默起來。
或者,應該換個方法,改變司馬雲對自己的態度,把司馬雲也變成朋友?!
不!絕對不行!
辛羸一想到他看到這個男人就會心跳加速這一點,二話不說直接排除了跟司馬雲成為朋友的念頭。
老子穿越回來可不是來搞基的!
胡思亂想之間,席間卻是歡聲不斷。
柳永作為名義上的宴會主席,自然要照顧到每一個人,不只是跟姑娘們打得火熱,就連呼延通這種明顯的粗俗武夫,他也能聊得興起。
片刻之後,柳永看向辛羸,笑呵呵的道:“十一郎,醞釀了一刻鐘,可是有什麼新詞了?”
“啊,詞?我不會寫詞啊。”突兀間被驚醒,辛羸說了一句大實話。
然而,卻沒有人相信這句大實話。
柳永呵呵笑道:“十一郎何必自謙,能做出‘只有香如故’的西園辛十一,又怎麼可能不會寫詞呢?”
柳永話音剛落下去,一邊,斯斯文文的司馬雲開口了:“就是,十一郎,當日能一人對出五十一對,今日填詞應當也不在話下才是!”
司馬雲說完,還伸手捅了呼延通一下。
旁邊的呼延通懵比的抬頭,迅速會意,囫圇吞棗般的吞下滿嘴食物,也大大咧咧的叫了起來:“就是,依灑家看來,十一郎也忒會裝了,男子漢大丈夫,何不痛快些?!作詞也該當如喝酒打人一般,酣暢淋漓才好,小女兒作態,某家不喜!”
辛羸一陣哭笑不得,卻是起身道:“那,在下只好獻醜了,只不過,以何為題?!”
柳永輕笑:“既是在此地填詞,就當細膩些,以戀情離別之類為題!”
戀情?!
“十一郎,莫不如就如送詩詞給歐陽公一般,也送一首詞給我,如何?!”
迎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赫然便是司馬雲開口了!
辛羸一陣蛋疼,西園得罪了這傢伙,這個時候送詞,自然是能夠補救雙方關係的,可他總是覺得有那麼點不對勁兒的地方,尤其是司馬雲那雙彷彿燃燒起來的眸子,讓得辛羸有種菊花一緊的感覺。
呼延通卻是個直腸子,直接開口道:“甚好,十一郎前日在西園打了舒……司馬雲,以詞賠罪,當能成一段佳話!”
聞聽此言,柳永滿臉驚訝:“十一郎你打過司馬雲?!”
辛羸苦笑,也只能坦誠的點頭認罪。
“那還不以詞謝罪?!”柳永面色一變,滿臉怒色,生氣得讓這般瀟灑公子哥的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
“是,是,某這就以詞謝罪!”辛羸苦笑著起身,看來呼延通和柳永都是知道司馬雲身份的,否則不至於如此。
緩緩踱步,辛羸內心卻是無比糾結起來,要說婉約細膩的話,不用百科全書系統,他自己還記得的就有不少,什麼納蘭性德的啊,倉央嘉措的啊,一堆一堆的,根本用不完。
可問題是,這首詞是要送給司馬雲的啊!拿那些你儂我儂的詞送給一個男人?!
對了,幹嘛非要找韃子滿清或者被蒙古肆虐後的明朝詩詞呢?
明清詩詞,說到底其實都已經沒有那種很華夏的感覺了,大多數都只是無病呻吟了。
想要有那種華夏風味的詩詞,還是得在唐宋找,可惜,辛羸所處的時代有點尷尬,大唐已經過去了兩百多年,文豪輩出的北宋也快要結束了,所以,只剩下了南宋的詩詞能給他抄一下。
還好還好,南宋文豪還是挺多的。
默默的思考著,南宋女詞人李清照的一首詞陡然出現在辛羸的腦海裡,他整個人就在回憶這首詞的過程中漸漸低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