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晚看著婦人笑道,“看來是我聽對了,不過口音好像改了許多,沒有多少痕跡了。”
婦人笑道,“我這當家的來到京城有些年頭了,朝代都換了三個了。”
府人說話的語氣裡帶著幾分調侃。
沈向晚笑了笑,“那得有三十年了。”
“嗯,可不,就是三十多年了,他來到這邊的時候還不到十歲呢,現在都快四十了,竟然還能有口音留下來。小姐,你的耳力可真厲害!”婦人似乎並不介意說她家當家的是南邊人。
婦人也很隨意,說話的聲音也很好聽,而且舉止之間透露出來的感覺讓你確定她一定出身不低。
“送掌櫃在川蜀那邊應該還有親人吧?”沈向晚笑著問道。
“有,他是隻身一人來到這邊的,當年南方鬧了饑荒,他就跑過來了,原以為家裡人也都沒了。
後來太平了,書信有來往,他還有兩個哥哥,還有一個姐姐,都在川蜀那邊。”婦人笑著說道。
“哦,天下太平了,那是好,如果有時間了,可以回去看一看。”沈向晚笑著說。
婦人點了點頭,“嗯。這就看局勢怎麼發展,如果真的不打仗了,過兩年,或許真的要回那邊看一看。年齡越大了,我那當家的越能唸叨,說是想家。想那邊的辣子。”
婦人說著哈哈大笑幾聲,然後對沈向晚道,“好了,小姐,都量完了。”
沈向晚道了謝,又讓暖暖付了定錢。
忽然沈向晚才想到,好像是漏了一個人,便讓暖暖下去喊水木。春天了,水木也得換一身衣服呀!
不過水木堅持不上樓來量體裁衣。
無奈,沈向晚帶著暖暖出了宋家成衣鋪子,站在門口仰頭又看了看那牌匾片刻之後才上了馬車,離開馬行街,出城往回走。
“小姐,你為什麼找他家?”暖暖好奇地問道,“我感覺料子不是特別好。”
“你沒聽蘭姨說嗎?我們手頭沒什麼銀子。只能找這種檔次的鋪子了呀!”沈向晚笑著說道。
可暖暖總覺得事情好像是不對。今日小姐的意圖並不在做衣服,而在打聽事情。
因為剛才沈向晚和那婦人對話的時候暖暖都覺得尷尬,才第一次見人家,好像問的有點多,幾乎趕得上刨根問底了。
“水木,水木,停下來!好像是水煎包的味道。”沈向晚忽然喊道。
水木覺得自己的心都開始疼了。這一冬天,沈向晚不怎麼出門,可是這零嘴卻半刻都沒停歇過。總是吩咐他出去買這買那,花的都是他的銀子,從來也不給他。
蘭姨說,他們訛來的銀子已經花去了一半。那一半銀子究竟是怎麼花的?他可是把他好幾年的積蓄都快掏空了。
之前他以為就是買點零嘴,買點乾果,能花幾個銀子。可現在他才知道,四品帶刀侍衛這電俸祿真是供不上這五個女人吃喝。
馬車停了下來,水木自覺的去買水煎包。
當然,這只是個開始,一路買下來就是一大包,又將車廂門口堆的滿滿的。
沈向晚自然是在找人,找上一世的一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