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晚坐下來看著中書令大人笑道,“我一直相信中書令大人的忠心,不然父親為什麼選您做輔政大臣之一呢?”
“公主明白就好。”中書令笑著又吩咐剛才詢問他們那中年人倒了一壺茶過來,親自為沈向晚斟茶。
“公主,府裡太亂了,就拿這個茶將就著喝一口吧。”
“我不挑這些。”沈向晚很隨意的端起面臨的茶喝了一口。
“公主怎麼忽然來了,是有什麼事情了?”中書令看著沈向晚老眼眯著,臉上都是笑。
自從那天在朝堂的值房中被沈向晚威脅之後,他就有點害怕見到這個小姑娘。
之前這小姑娘說她殺了黃誠,他是根本不會相信的,黃誠堂堂武將怎麼可能就被這個小姑娘殺了,何況那是殺人,那可不是殺雞。
可是沈向晚忽然撕開衣服,拔掉簪子抵在自己咽喉上那一瞬間,他才發現這一切似乎是真的。
天底下讀書人有兩種人不能惹,一是兵,二就是女人。
中書令大人似乎深深地明白這個道理,尤其是那種不讀書的兵和不講道理的女人。
中書令已經把沈向晚歸到了不講道理的女人這一類中。
“平陽將軍已經帶兵向前推進逼近了京城,這個訊息中書令大人不會不知道,我只是想確定我們達成的協議中書令大人想怎麼解決?”
沈向晚看向中書令問道,她目光灼灼,不容中書令閃躲他的目光,如牽著馬的繩子一直跟著中書令大人的目光遊走。
中書令見自己的目光逃不掉,便也不再逃避,看向沈向晚,“公主,我的忠心不允許我就這樣將京城大門開啟讓顧家的軍隊毫無阻擋的進入京城,讓他輕而易舉的坐上皇位。”
“中書令大人這是要反悔。”沈向晚並不覺得驚訝,這個老東西老奸巨猾,經歷了三朝,四代,看著一個朝代滅亡,另一個朝代興起,他依然坐在這個位置上穩如泰山,不是簡單的人物。
“公主,其實臣也正想找公主好好商量一下,其實我的建議或許也未必不可行。”中書令又開始說他的想法了。
當然,這些想法沒什麼新意,與在值房時說的變換了一下順序,但意思還是那個意思。
“大人你就說你真實的想法吧,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們就不要說了。如果你真的想抵抗,你就得想我會將我自己的想法告訴平陽將軍,抵抗不是我的意思,是中書令大人自己的意思。”沈向晚說道。
“站在門外的那個車伕是平陽將軍身邊的侍衛,他叫水木,不信你出去問一問,我與平安將軍聯絡很密切的。”沈向晚見不能說服這個老東西就只能嚇唬了。
中書令小眼睛裡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看向沈向晚嘻嘻一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顧天虎可以進城,但不能帶兵。”
“不對,準確的來說是不能帶著大軍進城,他只能帶隨身的侍衛,最多不能超過兩千人。”
沈向晚冷冷的盯著中書令,這個老東西老奸巨猾,這是要一邊用自己的三萬禁衛軍威脅顧天虎,一邊又來威脅她。
等顧天虎真的答應只帶著兩千隨身侍衛進城之後,他便可以用三萬禁衛軍與顧天虎談判,換自己的錦繡前程。
“如果我不答應吶。”沈向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