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只覺得眼前一片黑線飄過。這小姑娘說滿身戾氣便是滿身戾氣,說嬌弱無助,便是嬌弱無助。來回的在兩種感覺中跳躍,讓人真是難受。
“不管怎麼樣,這鍋將軍是不會背的。”金五爺鄭重其事道。
“先生,你說錯了,我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慾望,這純粹是我命大。
如果沒有張大夫,我就死定了,我之所以在控制著度,是因為我身體不如黃誠,所以我必須嚴格控制毒藥的攝入量,不然我會先死在黃誠前面,那怎麼行,我得看著他死,死的透透的,我才放心。”沈向晚聲音涼涼的說道。
雖然張大夫已經聽沈向晚這樣說過一次,但後背還是升起一股涼意來。
金五爺有種脫口而出就要問為什麼的衝動,但還是咬住了嘴唇,嚥下了已經到了唇邊的話,因為張大夫一定已經問過了,自然是什麼也沒有聽到。
“其實這不是背鍋,這是一份巨大的功勞,黃誠要謀逆,張大夫是你們的人,他在黃誠身邊怎麼可能一點訊息都沒有?”沈向晚說道。
“我們沒有是確鑿的證據。”金五爺說道,“公主殺黃誠,難道是因為這個。可公主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你有確鑿的證據嗎?”
她要什麼證據,她上一世親生經歷過,還需要什麼證據?
“懷疑就足夠了。何況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他是負心漢,我殺他理所當然。”沈向晚道。
金五爺震驚的看著是沈向晚。
“看來金先生知道黃誠外邊有別的女人,那女人是誰?她在哪裡?”沈向晚盯著金五爺問道。
此時的沈向晚再沒有剛才柔弱可憐的樣子,露出了兇狠的模樣,像一隻剛剛長出虎牙的小老虎,充滿了攻擊性,又柔弱的讓人覺得可憐。
“我不知道公主你在說什麼。”金五爺失口否認道。
“金先生遊歷天下多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明白百姓疾苦,只可惜您不會撒謊。”沈向晚目光中充滿了殺氣,“看來這個女人也是你們的人。”
“是誰的人,顧天虎的人,還是平陽將軍的人,還是……”沈向晚冷冷的盯著。金五爺。
金五爺渾身發冷,他從來也沒有這種感覺,一直以來都是他看透別人,沒覺得有人能看透他,可此時在沈向晚面前,他覺得自己被這小姑娘看透了,赤裸裸的站在那裡。
“公主剛剛甦醒,還是好好休息吧,不能太勞神。”金五爺說完轉身就要走,感覺是在逃跑,狼狽不堪。
張大夫也震驚的看著金五爺,他們相識多年,從來沒見過如此狼狽的金先生。
“將軍什麼時候能夠有時間,我想見他。”沈向晚說道。
金五爺嗯了一聲,沒有回頭,徑直走出了營帳,手中拿著的摺扇被緊緊地攥著。
“先生,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平陽將軍看到金五爺走進來問道。
金五爺抓著蒲扇在胸前快速的搖晃著,扇起一股一股的風,吹動的他凌亂的頭髮上下飛舞。
平陽將軍放下手中的筆,定神看著金五爺。這是金武爺慌亂時候的樣子,他很少見到。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平陽將軍站起來給金五爺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盯著金五爺問。
“將軍印象中的福安公主是個什麼樣子的人?”金五爺停下手中的摺扇看著平陽將軍問道。
平陽將軍好奇金先生怎麼會忽然問起這個,但沒有反問,直接回答,“一個十四歲小姑娘該有的樣子,單純可愛,嚮往愛情,長得很漂亮,算得上是人間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