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黑皮手套的雙手緊握兩把泛著寒光,比初秋夜晚更加寒冷徹骨的匕首,一左一右,沒有半點遲疑分別刺進白楊脖子左右兩側鎖骨的縫隙間,將其肩部骨架禁錮,讓白楊兩臂無法用力,廢其雙手。隨後她一隻手抓白楊脖子雙腿用力騰空而起,另一隻手維持平衡整個人以白楊脖子為中心在半空中饒了一圈,藉助身體的旋轉力將白楊壓倒在地。一屁股坐在白楊肚子上,女子右手緊扣其喉嚨,修長雙腿一左一右踩住白楊雙手。她毫不介意偷瞄,左手搭在左膝上把玩著第三把匕首,好整以暇。
笑眯眯的看著白楊,不過這一次,她笑眯眯的表情中滿是蔑視與冷肅的殺意。
雲彩飄過,冷清月光重現。女人聲音還是那麼誘惑性感,又不乏冰冷。她輕俯下身子,就像一隻溫柔似水的花貓,鮮紅的雙唇與白楊乾裂發白的雙唇近在咫尺,甚至白楊能聞到對方唇彩的香氣。女人嘴角噙笑,伸出粉嫩舌頭舔了一下白楊臉龐,慵懶道:“小冤家,這一次,你還往哪跑?!”
說話間,左手閃著冷芒的匕首對白楊左眼兇狠刺下。
只是最後卻刺在緊貼白楊左耳的地面上,刀尖完全沒入地面,金屬冷冰冰的感覺從左耳傳到白楊大腦表皮中。
他好似完全沒感覺到,臉上從最初嚴肅,陰沉,正逐漸轉變為面無表情。然後彷彿神經病一樣露出直勾勾的笑容,雙眸中一瞬迸發出滔天殺意!
女人腦中瞬間響起炸雷警鐘,沒有半分遲疑,雙腿雙手同時發力後退,想要遠離白楊。但還是晚了一步,在白楊雙目中迸發出滔天殺意時,他竟不顧右臂骨骼與肉體神經的疼痛,悍然出手!
白楊本意想出手橫切對方脖頸,將頸骨打折。這時女人上半身已經離他很遠,只能化手刀為鐵拳,直直轟擊在對方胸口,無論白楊還是女人,都清晰聽到骨碎聲。
女人本身在迅速後退,加上白楊這一拳,巨大的力道導致她一時無法完全掌控身體,十分狼狽的向後屁股著地滾了三圈。
“噗!!”
一口夾雜肺部殘骸與骨渣的逆血從女子嘴裡噴灑在地,她只覺胸部如同火燒般,每次呼吸都會因劇痛而全身顫抖,美人變成了黃臉婆,瘋婆娘,她看向白楊的目光充滿怨恨。
地上白楊捂著脖子,咳嗽數聲,才像沒事人一樣從地上坐起來。想抓後腦勺,不過那把短小匕首禁錮了他的骨骼動作,右臂停半空。
陰冷目光毫無情感可言,白楊斜側腦袋看向右鎖骨上的匕首,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呵,錮骨禁人法,我發明的。沒想到有一天也會用在我身上。”說罷,白楊抬起同樣被禁錮的左臂,不顧疼痛將插在右側的匕首拔下來。左側匕首如法炮製,用右手拔下來。
從地上起身,白楊雙手把玩未曾沾血的匕首。冷漠目光看向匕首時竟暗含一種別樣情感。
分神一會兒,他好奇的目光看向四周,特別是目光不捉痕跡的瞄了下自己丟下的一堆厚厚衣物,然後對趴在地上的女人說道:“雅蘭,我真沒想到,你的隊友竟然沒趁我方才發呆之際一槍崩了我!”
說罷,一攤手補充道:“害得我白做心裡準備了~”
被叫雅蘭的女人此刻依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即便這樣她依舊疼的死去活來,好在多年【暗行者】生涯讓她擁有遠比常人強大數十倍的疼痛忍耐力。
“你...噗!”雅蘭張口剛一說話,一口鮮血就從嗓子裡噴出,緩了好一會兒,才能繼續說話。
白楊好整以暇冷眼旁觀。這時他身上兩側鎖骨的傷已恢復如初。
“你之前是演我?你什麼時候開始算計我們的?還有,你不是身中血毒藥劑了麼!怎麼會有那麼快的速度。”女人下巴著地,一雙眸子在凌亂黑髮下倍顯陰毒。
聳聳肩,白楊沒回應女人問話,雙手緊握匕首,微眯雙眼在黑夜中四處巡視。
一頭尋找獵物的落單狼王。
沒一會兒,他笑眯眯地向遠處一座和此刻所在殘破大樓高度差不多的危樓抬手打個招呼,又分別對另一個相對方向,及上空抬手打了個招呼,最後跺跺地面,笑嘻嘻道:“下面的人,附近的人,都別藏啦!你們三個狙擊手的方位我都找得到,你們的位置還要我挨個點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