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告訴他,如何以五百人正面圍殲三千人……
更沒有人告訴他,如果他是三千人的那一方,他該做出怎樣的應對。
這種對於戰局的精細掌控,徹底脫離了他過去的認知。
“放了他們!”
孫左看著那個高臺上的身影,附著了氣力的喊聲遠遠地傳達到了那位指揮官的耳朵裡。
白季理都沒理他。
“這可是大夏的子弟兵,為國戍邊,拋灑熱血,你在此滅殺他們,內心難道不會愧疚麼?你如何對得起我大夏泱泱子民?!你如何面對你白家列祖列宗?”
白季眯了眯眼睛,在戰爭開始後,第一次看向了對方。
這種話,聽起來有些耳熟。
不過可惜的是……
白季郎笑一聲,聲音伴隨氣力,盪漾散開。
“我原以為,你身為大夏上將,來此陣前,面對兩軍將士,必有高論,沒想到,竟說出如此粗鄙之語!我有一言,請諸位靜聽……”
“昔日上皇之始,中央衰弱,群雄並起;諸侯割據,為禍一方。
便是中央有心收復,卻無力討賊。
外有大楚、大圩虎視眈眈,內有諸侯、藩王圈地自治。
山河只在傾覆之間,百姓猶在覆巢之下。
值此亂世之際,孫將軍又有何作為?
孫將軍之生平,我素有所知。
你世居南陵,初以武舉入仕,理應匡扶正統,安夏興魏。
何以反助藩王,同謀割裂。
罪惡深重,天地不容!”
“你……你……”
孫左捂著胸口,感覺有些氣短難耐。
“白家小兒安敢?”
“住口!你這無恥賊子!豈不知天下之人,皆願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饒舌!
我鑄劍山莊祖祖輩輩為大夏殫精竭慮,以作牛馬,只願大夏興盛!
你既為諂諛之臣,只可潛身縮首,苟圖衣食,還敢在我鑄劍山莊面前妄稱正統?
二臣賊子!你枉活三十有二,一生未立寸功,只會搖唇舞舌,助馮為虐!
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我鑄劍山莊腳下狺(yin二聲)狺狂吠!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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