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亂黨餘孽,高滿。也是這場陰謀的主要實施者,是個江湖換臉術師,如今在逃還未曾抓獲。”
“這個你放心就好,朕自會讓人去捉拿。”
“臣女擔心的並非是這。據打聽得知,那人是北祁的皇族,流落在南歷。單憑他為什麼會流落在南歷尚不可知,可皇上想一想,如果公主戰玉凝顛覆朝綱,是和北祁的人勾結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父親如今攻打北祁大捷,收復失地,正準備班師回朝。高滿在逃,若真如臣女假設一般,臣女實在擔心,餘孽高滿會不會聯合北祁勢力在父親回朝途中擺上一道!”
皇上聽了傅清歡的話,不禁陷入沉思,眉頭緊緊皺著,他不敢說傅清歡說的沒道理,卻又不敢輕易開口認同。
過了好半天,皇上才開口:“你的顧慮,完全就是源於旁人的一句閒話而已。高滿是不是北祁皇族,尚不知曉,就算他是,又如何?”
“皇上,臣女不敢胡說,亂黨既已淪陷,必不會全盤脫出。若真有隱患,父親回朝路上遭遇算計,損失的也是咱們南歷的兵力。”
“你有這樣的懷疑很正常。但猜測就是猜測。朕不可能因為你的一個猜測而大動干戈。”
在這一刻,傅清歡在這一刻突然明白,天子便是天子,他所需要的是打勝仗的人而已,至於這個人是誰都不重要。
實打實的冷血無情。
傅清歡一再堅持,但卻被皇上一再否定:“朕知你聰慧,但有些事光靠猜測是不行的。單憑一個餘孽高滿傳聞中的身世,你便聯想出這麼多。朝廷現在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可以說是百廢待興,因你的一個猜測要朕調兵去迎你父親回朝嗎?”
“正因朝廷如此,更要謹慎行事才對。”
“你難不成在教朕做事?”
“臣女不敢,父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臣女並非只是單純擔心父親。隨行的戰士們都是我們南歷的功臣,是我們的鎧甲,臣女不是無理取鬧,還請皇上能信任臣女所言,防患於未然。”
內心有多焦灼,只有傅清歡自己知道。
傅清歡幾番進言,皆未果。
皇上心裡確實是有些懷疑的,但依舊不願意為了小女子的一個猜測而動用兵力。
“行了,你不用說了。朕知道你的忠心,朕身為天子,也是人。這短短几天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朕也不想再冒險了。你是個明白人,應該明白朕的意思才對。”
“可若事情發生了,就來不及了呀!”
說到底,不是不信任,而是不願出兵。
傅清歡看著眼前的皇上,莫名心寒,卻又在這一刻將皇上的真實面目看得真切。
最終,傅清歡選擇磕頭告退。
“等等,朕前幾天聽凌兒說,你查了雲貴妃生前的脈案,更檢視了她的藥,瞧出了些門道兒?”
皇上此話一出,傅清歡瞬間驚滯,甚至不敢呼吸。
戰天凌怎麼會把雲貴妃藥材有問題一事告知皇上這邊她從未告訴過分毫!
“皇上......皇上,臣女確實檢視了藥材,但是那是冒牌雲貴妃的藥材,有問題是正常的啊。”
“朕都知道了,那藥就是雲貴妃一直吃的,你怕什麼?要不是凌兒,朕還矇在鼓裡。”
“那藥有待商榷,不能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