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迴天一峰的時候,葉桃凌和紙鳶已經擠在一張床上睡著了。
白舒進去幫二人掖了掖被子,又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已備二人晚上口渴取用。
做完這些,白舒才吹熄了燈火,心裡想著第二天帶葉桃凌蓋房子的情景,酣然入夢。
大概四更天的時候,白舒睡的正香,卻冷不防有人推自己的肩膀。
有了之前李月溪夜探天一峰的事情,白舒警惕性高了很多,他清醒的一瞬間,猛的起身,全身的靈氣也迅速的調動了起來。
可緊接著,白舒就感覺自己的頭撞在了一個柔軟的身體之上,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女子吃痛的哼聲,白舒藉著微弱夜色,才終於看清了,自己剛才撞在了葉桃凌的身上,而葉桃凌此時此刻,正抱著肚子,蹲在地上。
“你沒事兒吧!”白舒吃了一驚,趕緊起身察看葉桃凌的情況,剛才白舒這一頭撞在了葉桃凌小腹上,葉桃凌此時此刻,正痛不欲生的緊緊捂著自己的小腹,說不出話來。
白舒追悔莫及,連連道歉,把燭火重新點上,扶著葉桃凌坐在了床上,這時候白舒才看清,葉桃凌眼角已經有了淚花。
葉桃凌帶著哭腔道:“不是說太平鏡可以抵擋天啟境界的攻擊麼,怎麼連你這一頭蠻撞都沒擋住。”
白舒頓時啼笑皆非,說道:“也許是我這一下沒帶著靈氣吧,不然估計我腦袋碎了。”
以葉桃凌的境界,白舒就算是偷襲也傷不了她,唯一的解釋就是,葉桃凌對白舒沒有絲毫的防備。
葉桃凌沒有接白舒的話,但明顯狀態要好了一些,面部表情不再顯的那樣痛苦。
這時候白舒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怎麼半夜三更的起來啊,嚇了我一跳。”
葉桃凌挑眉盯著白舒看,一字一句道:“你說就算是半夜拉你起來練劍,你也能瞬間進入修煉狀態,對不對?”
白舒結結巴巴道:“不對吧,我好像沒說過這樣的話。”
葉桃凌狠狠的瞪著白舒,殺意十足。
她雖然沒說話,白舒卻能感覺到來自於葉桃凌的幽怨之氣和強烈的不滿。
白舒萬沒想到,自己隨便的一句話,葉桃凌居然當真了,而且顯然,死不承認在葉桃凌這裡,算不上是一個合理的藉口。
白舒連忙改口道:“沒錯,是我說的,今晚我是你的好吧。”
白舒一句話出口,不僅是他自己,就連葉桃凌都愣住了,尤其是現在兩人坐在同一張床上,白舒還衣衫不整的,如果葉桃凌和往常一樣心不在焉,她一定聽不懂這句話,聽懂了也不會胡思亂想。
可偏偏此刻,葉桃凌面頰迅速的紅潤了起來,在燭火的映照下,可愛的如同熟透的蘋果。
白舒連忙改口道:“我是說,今晚我隨你訓練,不就是練劍麼,我絕對能做到足夠專心!”
葉桃凌這時候才鬆了口氣,同時葉桃凌也拿開了一直捂著自己小腹的手,嚶嚀了一聲。
此時此刻,若是面前這個女子換成了董色,白舒會幫她輕輕的揉一揉小肚子,可現在那人是葉桃凌,白舒就只能提議道:“你可以慢慢揉一揉,應該會好受很多。”
葉桃凌搖了搖頭,霍然起身,抓起桌子上的星隕,一下子扔進了白舒的懷裡道:“穿好衣服出來。”
葉桃凌說罷,先行出了屋子,白舒見葉桃凌認真的模樣,心裡卻有些發怵,忽然有些後悔讓葉桃凌住在了天一峰上。
屋外星斗爭輝,清風陣陣,葉桃凌在月色之下顯得尤為秀美,她要是不說話,就是月下的精靈,可葉桃凌一絲不苟的糾正著白舒的動作,時不時抽冷子打白舒一下,白舒也就不覺得她有多麼美麗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白舒很快進入了狀態,載一劍星輝,宛若乘風。
就在白舒徹底沉浸在明月清風中的時候,站在白舒背後的葉桃凌忽然開口道:“你說的是對的!”
“嗯?”白舒不解,她看不見葉桃凌的表情,還保持著一個姿勢沒動。
“你今天跟我說練劍是看一個人的專注程度,而不是看時間完全是正確的!”
白舒笑意盈盈道:“有時候習慣的力量會讓人產生錯覺,沒有什麼對錯,不過是看法有些出入。”
葉桃凌走到白舒身邊,按下白舒舉劍的手道:“回去吧,我今晚不應該叫你起來的。”
白舒像是大哥哥一樣,想伸手摸摸葉桃凌的頭,卻還是在葉桃凌清亮的眸子的注視中敗下了陣來,悻悻然收回了手道:“無所謂的,有時候白天睡覺,晚上起來活動,也並沒有什麼不合適的。”
葉桃凌知道白舒是說她在釣魚的時候睡著了的事情,她眉眼低垂,頗有些不好意思。
“那,回去睡覺?”白舒問了一句,葉桃凌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