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那些無力的威脅姜不苦也渾沒放在心上。
他只是用最誠摯的表情,說出了最真摯的言語:
“不要誤會,我此來是抱著極大的善意的!”
而後,他又提醒道:“另外,現在的你最好安靜一些,不要為了找我製造出過大的動靜,不然,你在找到我之前必被一群獵食者頂上。”
長桌對面那位,聽了姜不苦這些話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說他軟中帶硬、綿裡藏針吧,偏偏同為世界主宰的他們力量上可能有差距,但卻最能感受到對方那毫無遮掩的誠摯態度,這是不可能偽裝出來。
若是可以發表情包,對方現在看他的表情一定是滿臉的困惑疑問,問號貼了滿臉。
姜不苦沒有賣任何關子,直接道:“請容許我介紹一下您即將遭遇的大環境。”
他直接將藍星新曆三零零年十日橫空那段記憶,加上後來收集到的有關其他九大世界的基本資訊打包傳給了對方。
這麼富有衝擊力的資訊,從傳過去那一刻起,對方便似中了定身術一般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對方陷入僵直,姜不苦並沒有枯等,而是以幻化之術化出一個賽臺,賽臺之上,有十頭張牙舞爪、兇厲至極的惡獸,其中一頭最為孱弱的處於另九頭惡獸包圍的中心,每一頭惡獸都想上前分食一口,可與此同時,這九頭健壯惡獸之間也在互相提防,忌憚對方趁著至極捕獵中央那頭惡獸之時反被其他惡獸所趁,於是每一頭都小心翼翼,機警非常。
與此同時,這些互相提防的惡獸之間又隱隱有著一種難言的默契。
此刻,對面那位也堪堪從巨大的衝擊中回過神來,目光再次死死的鎖定在姜不苦身上。
姜不苦道:“情況,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
說著他伸手指向那頭位於中心,體型最弱小,處於群獸環伺之中的小獸,道:“我的處境大概就是它現在的處境。”
他再度抬頭向對面看去,看著對面那鋒利如有實質的目光,他沒有絲毫怯場迴避,直言道:
“所以,之前我在您的目光剛鎖定過來之時就遮掩隱藏,並不是戲耍您,而是在保護您!
您可以試想一下,在對周遭局勢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您循著我這‘燈塔’的指引摸黑過來,最有可能發生什麼!”
說到這裡,姜不苦搖了搖頭,道:
“那後果,是您絕對無法承受的。
所以,您現在最要緊的是儘可能收斂隱藏自身,務必不能讓其他世界發現您的存在,其他任何謀劃,在這面前,都要讓位!”
他這飽含關切的拳拳心意,對方有沒有感受到姜不苦不敢肯定,可對面那位咬牙切齒、磨刀霍霍,恨不得衝上來將他千刀萬剮的心境他倒是感受得異常清晰。
“所以,你主動招我過來,就是為了拉我做墊背,好讓你能夠繼續苟延殘喘?!”
雙方的交流,當然不是炎夏語,也不是此界語言,而是更本質的意念的碰撞,姜不苦能夠將對方意圖自動轉譯為炎夏語。
而且,世界天道之間的交流,會更直接,更簡潔,但習慣了人類思維的姜不苦在對其進行“轉譯”時也會本能的將“世界格式”調整為“人類格式”,其副作用就是本來高渺難測、可以給人無數頓悟契機的“道音碰撞”變得過於接地氣了些,如同市井之人的言語。
反正,對方這一刻對姜不苦的態度可以說是不善到了極點!
大有便是我真要遭遇不測之險,也會先把你這個陰險卑劣之徒拉下馬來的意思。
姜不苦趕緊道:“請冷靜……還有件事我覺得您也應該知道。”
而後,姜不苦又打包傳過去一段資訊。
藍星做法釣來鬥武世界,然後在鬥武世界冒頭的第一時間便將之甩鍋出去,一點不沾,任由其他九個大世界撕咬,然後這個單獨拎出來強橫至極、不比任何一方世界弱的鬥武世界短短二十幾年時間便分崩離析,被九大世界分食得乾乾淨淨,連一點骨頭渣都沒有剩下,現在,或許也曾輝煌燦爛、煊赫至極的鬥武世界已完全成為過去式。
姜不苦的態度始終誠摯,飽含善意,一點威脅的意思都沒有,可這段資訊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脅。
你想成為第二個鬥武世界嗎?
對面那位雖然驕傲,但真的不是瘋子,在接二連三極具衝擊力資訊的轟炸下,真正的冷靜了下來,開始認真審視現在一腳踏入的險惡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