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面前這個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傢伙早在十番賽開局前夕便有一番見地。
“他膽敢主動登門,提出這樣不死不休的挑戰,排除他自己故意尋死的可能,說明他對於正面應戰真有幾分底氣。
那咱們就不從正面去,用些險僻點的法子。
他便是再如何天才,相比於老祖宗您,年齡就是他最大的硬傷,論見識廣博,必有不如老祖宗您的地方,這就是取勝之機!
而十番賽中,雖然您處於不利地位,必須先等對方挑戰您才能應戰,可您依然掌握著五次主動機會,只要利用得好,這至少能夠讓您處於不敗之地。”
對於他這非常腹黑的建議,黑摩樓主卻是嗤之以鼻,道:
“什麼險僻之法,你是建議我走歪門邪道嗎?
老夫也是一路屍山血海殺上來的,面對小兒輩呲牙,連正面一搏的勇氣都沒有嗎?!”
回想起這段記憶,再結合黑摩樓主那慘到不能再慘,閉目待死的模樣,秦慎重感覺很有些黑色幽默。
說到底,黑摩樓主的“老祖宗包袱”還是太重了些,一天天被老祖宗長、老祖宗短的架了起來,真以為沒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更何況區區黃口小兒。
然後他為自己的愚蠢買單。
他秦慎重可沒有這種包袱。
豈不聞,瓷器不與瓦片碰,碰輸碰贏都吃虧。
所以,黑摩樓主連聽都懶得聽一下的“歪門邪道”,卻是一道主動送入秦慎重眼中的曙光。
慈善老者道:
“那小子也算是聰明,知道將十番賽的內容限定在‘大道之爭’這一具體的領域,不然若您提出一些完全與大道無關、甚至唯有您熟悉的領域作為比賽專案,他幾乎沒有勝利的可能,任他再如何天才聰明,也不可能盡通世間一切。
所以,他將內容限定在‘大道之爭’這一具體領域,也是他最熟悉、最自信的領域。”
說到這裡,他搖頭道:
“可大道之爭、大道之論,何其廣博,便是站在世界最頂上那些位,也未必盡知,區區黃口小兒,難道還盡知大道一切不成?
他所倚仗的,必然都是最通俗、也是大家通常預設的那些。
那我們就全部繞開,不讓他如願,全從那些險僻的、他甚至未曾聽聞過的路徑下手。
若有您熟悉擅長的領域固然最好,便是沒有,只要足夠生僻,也是完全可以的……您對此也一無所知沒關係,關鍵是他必然也是一無所知,您只需要在此之前多做些準備,比他多懂一點點就可以了。
場面或許會比較難看,但卻能最大程度的保證您的勝利!”
秦慎重想了想他描述的場景,若真如此,場面確實會非常難看。
就像是和一個學霸同場考試,要想比學霸考得好,最好的辦法就是出一道自己不會做,但學霸也必然不會做的題,比如千禧年難題,便是學霸也是一籌莫展只能交張白卷,你雖然也交白卷,但卻好歹寫了一個“解:”,因此得了一分半分,這難道不能算是比學霸考得更好?!
秦慎重一拍巴掌,道:“好,就照這個思路辦……不過,我對這方面瞭解真不多,你看……”
慈善老者當即會意的點頭道:“您放心,只要您同意,其他都可以交給我來準備,事實上,我已經擬了一些想法。”
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遞到秦慎重面前,道:
“自從知道十番賽開始,我便在準備這事,針對對方的限定要求,我篩選出了這些比較刁鑽的領域,既不逾越限定範圍,也基本能保證這是對方涉獵的盲區,您先看看,覺得哪些最合意,然後提前做些與針對性的加急瞭解學習。”
秦慎重拿過,大概翻了翻,心中感嘆,你這準備工作也做得太充分了,黑摩樓主但凡能夠稍微屈一下身子,都不可能這麼慘。
他不由得想,哪些被莫欺少年窮的黃口小兒幹翻的反派到底真的是實力不濟還是死於傲慢?
“那我可就不客氣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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