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子同樣點頭:“說好了,鬥蟋蟀。”
本來趙老倌的第三問就是詢問具體的比賽專案。
此界規則,世間萬事萬物,無事不可比,無物不可賽。
沒有任何限制,所以,賽狀也不會給出任何限制,具體內容任由參賽各方自行協商,只要大家同意,便是比賽各往心臟捅一刀看誰死得更快或者更慢這樣的專案也都是可以的。
只要大家都協商同意,簽訂賽狀前在仲裁人詢問下各方均無異議,便可。
所以,傻柱子主動說出“鬥蟋蟀”之後,趙老倌也不再詢問,而是看向陳二皮。
陳二皮便也點頭道:“對,鬥蟋蟀。”
趙老倌頓了一下,這時候,已經到了仲裁人義務的他便可以將賽狀往兩人身前一攤,說一句“簽了吧”,屬於他的義務便算全盡了,等兩人簽訂賽狀,整個流程就算完成了。
可此刻他終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根據規定,賽狀通用條款之外,針對具體的比賽專案,可以追加一條更有針對性的條目。”
若把話說得更透一點,如這種鬥蟋蟀的比賽專案,可以更進一步對“蟋蟀”本身以更準確的定義進行約束,諸如品種,尺寸大小之類,又比如為了防止作弊禁止在比賽前給蟋蟀服用某些藥物之類,用這種方法讓比賽更加可控。
這也是他之前怒罵壯漢“不知死活”的原因,簽訂賽狀前不想著堵漏,等到結果出來了人家手段都用出來才抗議,這不就是不知死活嗎,連這都沒弄明白還完賽狀,你不失敗誰失敗?!
可現在這一對有些不同,他忍不住盯著陳二皮想殺人的目光多提點了一下,但最多也就如此了,現在這種程度勉強也算是他職責所在,也不怕陳二皮事後找他算賬。
可若更進一步,那就有“拉偏架”的嫌疑了,到時陳二皮連同他那群二流子團伙向上申訴抗議,他也沒有好果子吃,嚴重點甚至連仲裁官的角色都可能保不住。
對仲裁官來說,最不被容忍的就是有著主觀立場的“拉偏架”。
可傻柱子不愧是傻柱子,面對趙老倌冒了極大職業風險的提醒,他卻搖頭道:“我不需要,我姐說了,我的大將軍是全天下最厲害的。”
趙老倌忍著想要用手指頭摁著傻柱子腦袋大罵的衝動,面無表情的看向陳二皮,雖然心中傾向非常明顯,但表面功夫卻還是要做到不偏不倚的。
陳二皮同樣面無表情道:“我也不需要。”
趙老倌點了點頭,便將帛書攤在二人面前,淡淡道:“那就簽了吧。”
見了帛書,傻柱子沒有任何遲疑,咬破食指,然後就將滴血的手指用力的按了上去。
反倒是旁邊的陳二皮從懷中掏出一枚細針,在指肚上輕輕戳了一下,見有血珠滲出便趕緊助手,然後往帛書上按去,留下一個淺淡的血指印,與旁邊傻柱子那個被血糊作一團的血指印形成鮮明對比。
不過,這並不影響這帛書賽狀的效力。
趙老倌面無表情的將之收,道:“賽狀一簽,生死不改,賽臺之上,生死不悔……請雙方登臺。”
陳二皮上臺後,趕緊從腰間取下一個精緻小罐,露出裡面一頭蟋蟀來。
圍觀人群中有對蟋蟀有研究的,一看到這蟋蟀的品相就忍不住嘖嘖稱奇。
可陳二皮卻又從懷中取出一些物事,有粉末,有藥水,或是外敷,或是內用,給那頭威武雄壯的蟋蟀來了個一整套。
傻子也知道他這是在作弊了,這麼一整套下來,這次比賽後這頭蟋蟀不死也廢啊。
這麼明目張膽的作弊,眾人也都是無語了。
可見他如此,傻柱子卻只是傻呆呆的看著,沒有任何要干預的意思。
直到陳二皮弄好,看向傻柱子,問:“你的大將軍呢?”
傻柱子卻是一臉疑惑的問:“這就是你的蟋蟀,這也太不經打了吧?”
陳二皮現在哪還有功夫與傻柱子閒扯,他可沒義務去教他辨識蟋蟀的知識,只是催促,“趕快把你的大將軍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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