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將他們打散了,可因為這行業的從業人員本來就極多,相當於被集中到了全國兩千多個聚居地中,從某種角度講,密度反而更高了。
而當時的時局本來就人心動盪,很多僧眾出於好意也好,出於其他想法也罷,開始有意識的在周圍的人群中再次開始了傳播佛法教義的活動,表面上也起到了一些良好的效果,幫助當局穩定人心秩序。
但當局對此不僅沒有高興,反而非常警惕,不管出於任何理由,在當時那種局勢下,全國必須只能有一個聲音。
這是底線。
但和那些野生的不同,這些都是被國家認可的合法單位,雖不乏想趁機撈各種好處的,卻也不乏德行端正,受人景仰的有德大師。
在這種種背景的催生下,新曆二年,直接召開了有最高領導層參與的座談會議。
這次座談會議當局開誠佈公的說了很多話。
這場座談會議的結果就是,有關佛學、寺廟、僧眾的話題一點點的、悄然無聲的淡出人們的視野,選擇沉寂了下來。
同時確定了一個基本原則,不主動向外發展信眾。
有人因各種原因找上門來,可以接納,畢竟,精神信仰也是人民生活必須的、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特別是天變以來的種種,有心靈脆弱者,沒有一個寄託真有可能走上極端。
這個原則直到兩百多年後的今天,依然是寺廟傳信的基本原則,不主動發展信眾。
而第二次座談會議則發生在新曆二十二年。
其直接背景是光明神三陣營發現了人心念力對異象古蹟的影響,並推知其具備更深層價值,對陣營內進行了一波“淨化”,直接後果就是把源大陸的異象古蹟瞬間幹爆了一半。
然後,希望真神陣營,毀滅真神陣營,當然也包括炎夏陣營開始各自的“文明純化”行動。
有手段激烈的,也有炎夏這般手段溫和的,至少沒有上全民洗腦這種做法。
但行動依然是堅決而有力的。
比如對所有教科書進行大修,保留一切有用的知識價值而摒除其他,比如柏拉圖,阿基米德,高斯,尤拉等,要想知道這些人,只能去州級以上圖書館翻找,教科書裡是看不到的。
又比如召開的第二次有最高層領匯出席的佛學座談會議。
那次會議同樣有領導名言:“炎夏不需要塑造一群不姓趙錢孫李的佛陀菩薩。”
不僅如此,所有佛學典籍中那些由梵伽古語直接音譯過來的詞句,特別是佛陀菩薩等名諱,還有地名和其他,統統要進行修改,修改不了就刪掉。
還有各種不合時宜的教義戒律,全部修改,修改不了就刪掉。
這是李瀟瀟在書中看到的,而她不知道的是,這背後同樣還有另一個沒有空開的理由,那就是《劇透貼·二》的出現,讓當局對全球大勢做了深度推演,開始了以百年為單位的長遠佈局,當然,這些理由可能連寫這書的人都不知道。
不管怎樣,佛學必須全面本土化,炎夏化,且要為大局服務。
斬斷塵世煩惱根,做個六根清淨出家人?
不準!
生兒育女,愛崗敬業,愛國愛家,贍養雙親,撫育兒女,一樣都不能少。
做不做得到?做不到?
做不到就全部刪掉!
當局的態度非常強硬。
這次會議對佛學界來說,比第一次震動還要巨大。
這都不是改教義了,這是徹底的改頭換面了。
內裡充滿了各種的不服和軟對抗,當然,默默做著工作的同樣不少。
這開啟了佛學界長達八十多年的混戰。
各種學說,各種教義,都化作了柴薪,燃起了熊熊烈火。
八十多年過去有的柴薪燃燒成灰,也有的在燃燒的同時也把自己改變提煉,糅合變化。
漸漸有了不一樣的形狀。
畢竟,對佛學來說,八十年不長,可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已是幾代人的漫長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