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看著荀諶那張臉從一開始的自傲自得慢慢變成了一種土灰,難後再變成這種紅色紫色,徹底的變得蒼白了起來,他荀諶一切難以為傲的東西全都被楊晨的這幾句話之中給徹底的打散了,現在變成的就是一種苦笑了。
“如此的話,倒是荀諶自作多情了,是啊,我本就是一個失敗的人,那蜀王殿下又怎麼會看上我呢,又怎麼會為了我這麼一個廢物特意來一次幽州呢!”荀諶臉上全都是苦笑,他突然想起來了那個許邵對他荀諶的一個評語,那就是荀氏五傑,荀友若之才為傲才,傲者打磨之,為人才,傲者留之為廢材。以前的荀諶一直不在意這句話,反而把自己的傲氣當做是最大的助力,因為他荀家天生的就是貴族,貴族又怎麼會和那些個低賤平民相比呢。
再加上荀諶一出手就幫助袁紹拿下了冀州之地,再之後袁紹果然不負他所託成為了河北的霸主,讓荀諶的這種傲氣更加深重了,他看不起田豐沮授這些個寒門出來的大儒,所以一向田豐沮授他們說出的計謀荀諶都不屑參加,在他看來讀書這樣的事情只有士族這種高貴的人才能夠去讀書,一幫寒門子弟憑什麼和他們平起平坐呢。
所以一直以來荀諶都沒有和田豐沮授等人合作過,甚至還傾軋過對方。唯一的荀諶的傲氣給他帶來的好處那就是他沒有加入袁譚和袁尚任何一方,不然的話,他荀諶的傲氣早就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了。
荀諶臉上已經是慘叫了,楊晨知道這個荀諶已經心如死灰了。要是自己再言語下去可能荀諶就真的回不去揚州了。
“荀諶者貨物爾哈哈!”荀諶大笑著對著楊晨說道“楊大人,還請回去和蜀王殿下說一聲荀諶去不了揚州了。”荀諶已經滿是死灰,這是戰船之上他朝著那邊的甲板而去了。荀諶這是已經沒有活下去的*了。
“楊大人?”邊上的副使著急了,他們這次來為的就是找這些個袁紹留下的人才啊,不然回去不好和主公蜀王劉莽交待啊。這荀諶就是死你也得死在揚州啊,下了船你再死啊,要是死在了路上還是自殺的,這就是他們的罪過啊,他們可擔待不起,這副使不由埋怨起了楊晨來。那邊就要派人阻止荀諶。、
“呵呵,讓他去吧,去吧,去吧!”楊晨根本就不阻攔那荀諶更甚者還阻止了那邊想要營救荀諶的人。
“楊晨大人,多謝!”荀諶點了點頭對著楊晨拜謝道。既然不能有尊嚴的活著,那麼就有尊嚴的死去吧。就在荀諶百無聊賴,準備結束自己這個失敗的一生的時候那邊楊晨的話語又出來了。
“難怪荀諶之才難堪大用,死吧,死吧,左右,等著荀諶先生跳海自盡之後在這裡立一塊碑石,上面寫著懦夫荀諶自比才華不如田豐沮授。羞愧自盡於此!”楊晨的話語平淡無比,但是在荀諶的心目之中卻是比那世間最毒的毒液還要惡毒。
“楊晨你!”荀諶等著一雙眼睛看著楊晨,要是自己真的死在了這裡。難後楊晨在這裡立上一個碑石,那麼他荀諶就真的出名了,甚至荀家也出名了,荀諶都想到了,或許千百年之後他荀諶就要被人笑上千百年遺臭萬年下去。
“楊晨,我連死都不可以嘛?”荀諶瞪著眼睛看著楊晨。你楊晨羞辱活著的人就算了,連死人都不放過嘛。
“可以啊!荀諶先生你自便啊!”楊晨擺了擺手對著荀諶言語道。甚至楊晨還對著邊上的手底下的人喊道“來人,讓開一個位置。讓荀諶先生自盡,先生那邊水深,跳下去,要是沒有擅長水文的水軍將士都難以救你。”楊晨十分熱情的給荀諶介紹死法“或者先生,我們穿上還有上好的絲布,你可以拿著在這個懸樑之上吊上去,也很快必死無疑就是可能有點疼,這對先生可能無所謂了,反正連死都不怕了,也不在乎這些個疼痛了。又或者我們這裡有戰刀,你對著脖子上莫一刀?”楊晨的話語一句句的讓荀諶簡直就是無地自容。
古人在乎的是什麼?武將可能簡單一點那就是建功立業,而文臣就要複雜得多,可能是要譽滿天下,也可能是兼濟天下,又或者心憂天下者,希望自己的才華被帝王家使用,但是究其根本那就是想要這個歷史之上來一個名垂千史,誰都不願意成為遺臭萬年的人不是嘛。
這個荀諶的確是不怕死,但是他怕死了之後名聲臭了,那真的比死還難受了。
“楊晨,你到底要怎麼樣?”荀諶實在受不了問著那邊的楊晨。他沒想到自己荀諶會栽倒在一個年輕人的手中。
聽著荀諶的話語,楊晨笑了,如果玩計策的話,那麼楊晨不會是荀諶對手,就是治理地方楊晨同樣也不是荀諶的對手,但是比擠兌人,呵呵,那麼楊晨當真就是荀諶的祖宗級別的了,誰讓他老爹楊弘就是這麼一個擠兌人的高手呢,笑眯眯的就要把你搞得雞飛狗跳的,甚至讓你死都死不得。
“如果荀諶先生你真的想要這樣毫無顧忌的死,可以,把我們錢還我們。”楊晨對著荀諶說道。
“什麼錢?”荀諶下意識的就問了起來。
“自然是那些個換你的揚州戰刀的錢!”楊晨對著荀諶說道。
“就那麼幾百具揚州戰刀嘛?”荀諶苦笑了,他不知道該說那個楊晨市儈好,還是他荀諶的不值錢。“楊晨大人,我給你書寫一封信,你去許都,找到我的弟弟荀攸,他會給你們錢的!”
“當真?”楊晨笑著問道。
“自然!”荀諶點了點頭,雖然他沒有臉回去荀家,但是他畢竟還是荀家的一員,這幾百具揚州戰刀的錢荀家還是捨得的。
“好吧。寫吧!來人送上筆墨紙硯給我們的荀諶先生,早點完事,早點送荀諶先生上路。”楊晨一臉的市儈的神色,讓荀諶厭惡不已,不過能夠讓自己解脫也算是不錯。
所以荀諶拿到了筆墨紙硯之後立刻就在那張紙張紙上徽墨了起來。很快一個欠條就打好了。
荀諶寫好了遞給了那邊的楊晨,楊晨拿了起來點了點頭對著荀諶揮手道“好了,荀諶先生你可以去死了。”楊晨很是隨意,讓荀諶心中怒火中燒啊,不過他現在都快要死了,在乎這些幹嘛呢。所以荀諶點了點頭走到了甲板之上。看著那廣袤的大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人啊,到了臨死的時候,什麼都想開了一般。
永別了世間。永別了荀家,永別了大將軍,荀諶已經一隻腳踏出去了,只要再踏出另外一隻腳,那就真的是生死永別了。
可是就在荀家要永別這個世間的所有的煩惱的時候,突然那邊的的楊晨的大嗓門又喊了起來“慢著荀諶先生你還不能死呢!”
“恩?”荀諶調轉過了頭看著楊晨疑惑的問道。
“荀諶先生這個欠條不對啊!”楊晨指著自己手上的欠條說道。
“有何不對?”荀諶強忍著怒火問著那邊的楊晨。
“你還沒有寫落款呢,這沒有你的印鑑,和親筆簽名。誰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楊晨看著那邊的荀諶一副你想賴賬的樣子。
好,我忍,荀諶強忍下怒火。把那隻已經跨出去的腳收了回來,讓人把自己的包裹拿了過來,從包裹裡面取出了自己的印鑑,在那個欠條之上,把自己的印鑑給蓋了上去,再簽上自己的名字。
“好了。荀諶先生,你可以去死了!”聽著楊晨的話語荀諶掐死他的衝動都有了。不過還是我忍,反永別了世間。永別了荀家,永別了大將軍,荀諶已經一隻腳踏出去了,只要再踏出另外一隻腳,那就真的是生死永別了。正都要死了,這些就無所謂了。
“慢著荀諶先生你還不能死呢!”
那邊的楊晨又叫了起來。“又怎麼了?”荀諶調轉過了頭看著那邊的楊晨問道。
“荀諶先生你沒有寫何年何月呢,要是那荀家不認賬怎麼辦?說我偽造的怎麼辦?”楊晨無辜的看著荀諶。
好,我忍,荀諶又把腳給收了回來,從楊晨的手中接過拿張欠條,在欠條之上寫上建安xx年,又給了楊晨。
“好了,荀諶先生,你可以去死了。”楊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