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傾及時出手阻止失控得場面,也不知道黎朗是不是故意澆人家茶水,孟岐那一拳要是打過去,南洲和慶洲多年維持的和諧關係就要一擊打破了。不過眾所周知南洲會長寬厚仁愛,不招惹仇敵,有如此失禮的行為想來是真讓孟岐給惹怒了。
“逆子,你在幹什麼?”
看到孟岐抬起拳頭那一刻,孟會長的心臟差點嚇停了,上前抓住孟歧以免他再衝動。
孟會長雖然跋扈,人又不蠢,南洲會長是一方首領,他兒子只是個沒有名位的世家少爺,他那一拳真要落下去,在南洲的地盤,按百家公約,完全可以把他扣下關押。
“父親,是他先澆我茶水,侮辱我。”
孟岐憤恨指責。
“閉嘴。”
孟會長斥責一聲。轉身向黎朗抱手致歉。
“會長,夫人,小兒冒犯了,還請二位見諒。”
說著用手肘捅了孟岐,讓他道歉,父親都下令了,孟岐只好不情願的彎腰行禮。
“被人當眾羞辱的感覺不好受吧?”
黎朗說道,轉身把茶杯放回原位,掃了一眼朱容琛,又走到沈妙傾身邊。
“令公子對我南洲內務真是瞭如指掌啊!連二爺的底細都被你挖得乾乾淨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百家首領各自為政,這大哥病重請弟弟暫代政務,如此理所當然的事情,既沒有犯法也沒有干涉他人,怎麼就變成陰謀詭計,大逆不道了。”
黎朗說道,凝視孟家父子。
“會長不必氣惱,小兒他見識薄淺,梵洲一事事關重大,他出於憂心忡忡,一時方寸大亂,才胡言猜忌。”
孟會長到是冷靜,為兒子辯解道。
“確實是衝動了!孟會長作為父親還是多注意一下,令公子尚沒有名位,可二爺是堂堂正正受印接任的洪城領導,位列百家首領之內。我家夫人更不用說了,冠名賜號,以五洲會長同尊。於情於理,令公子見了他們都要恭恭敬敬的行禮致敬。”
黎朗勾了勾嘴角說道。既然不懂事就不要強出風頭。
“是我疏忽了,回頭會好好管教他。”
孟會長依然淡笑說道。
黎朗這才微微點頭作罷,剛才也給了孟岐一點小教訓,就不用繼續刁難下去。
黎朗向沈妙傾伸出手,沈妙傾一愣過後,把手搭在他的掌心。黎朗謹慎的握住,小心翼翼,如同捧著心愛的珍寶,怕將它碰碎。
“放聰明一點,挖個坑就就跳,你這衝動的性格最好也改改。”
經過朱容琛身旁,黎朗給他提醒一句
看著他將茶水澆在孟岐頭上那一刻朱容琛已經愣住,隨著壓制的憤怒也煙消雲散。朱容瑾是護內沒錯,但從未在外人面前這樣無禮,當個這麼多人的面澆人茶水。其實朱容琛也隱隱發覺,眼前這個大哥,從梵洲回來之後陌生了許多,少了幾分柔和,多了幾分壓迫感。表面看似和善,卻讓人覺得心思深沉。
往事如夢,記得她剛跟隨母親來到南洲府認祖歸宗,剛開始不適應陌生的環境,加上他是私生子的身份,許多人都不願意和他親近,他時時自卑憂鬱。有一天他獨自在南洲府閒逛,路過花園,看到湖心亭中有一少年在乘涼,白衣襯衫,端坐如送,一手拿書,一手執筆,仔細認真的做功課。微風拂面而來,少年扭頭看過來,愣了幾秒,微微笑向他招手。
少年膚色白皙,青澀俊美,微笑中帶著親和力。朱容琛不知眼前這個溫潤的少年正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大哥,不知不覺就被他吸引了過去。
“你就是我弟弟?我是你大哥朱容瑾,從今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朱容瑾對他說道,眼底滿是三千溫柔。
“夫人受委屈了。”
黎朗安慰沈妙傾說道,將她的手鬆開。
沈妙傾搖搖頭,微笑淺淺,捂著被他碰過的手,低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