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宛如凝固一般，彌足僵硬。
虎妖與鼠妖的神色此刻滿是陰沉，丟掉了酒杯，紛紛站了起來。
妖力流轉，瀰漫四周。
可老人卻是絲毫感受不到那強大的妖力，只是神色有些茫然，又有幾分慌亂的開口道。
“幾位後生，你們這是何意啊……”
“天妖皇，已經死了麼？”
老人的神色不似作假，葉無憂微微皺起眉頭，他總覺得事情不知在哪裡出了些問題。
天妖皇……
鵬妖沉聲開口，話語中有幾分寒意。
“天妖皇的時代，那都已經在近兩千年之前了，而早在千年之前，天妖皇就已經因壽元斷絕而死了。”
老人的神色僵硬了一瞬，隨即卻是欣然哭笑道。
“死得好，死得好啊，在幼時我父親就一直告訴我，天妖皇不是個好東西。”
“如今天妖皇死了，那我們人族是不是也存活下來了？”
老人的話語之中，隱隱透露著期盼與欣喜。
可三妖的神色卻是勃然大怒。
我們人族？誰跟你一樣是人族？
眼看著三妖就要按捺不住心中情緒出手傷人，葉無憂卻是忽然起身，輕輕踏前一步，身形躍至雙方身前。
紫色眼瞳之中此刻滿是清亮。
他終於想起來天妖皇的來歷了。
這是蒼劍州歷史上所缺少的一筆。
也唯有在宗門的典籍之中，葉無憂曾隱晦看見幾行字的描述。
北有妖族，自稱天妖，吞納四方，統千載有餘。
黑火燎原，民不聊生，後遭天道懲戒，大奉皇族一統，至此萬物得以復生。
再然後……
再然後葉無憂記不住了。
成日閉關想要擺脫自己這般“宿命”的他，對於這個世界的歷史可以說並無什麼興趣。
翻閱典籍，也只是當時需要快速瞭解這個世界所致。
而且即便是這幾句話，也只是在典籍歷史上淡淡一筆帶過，並未詳細。
葉無憂也曾偶然到訪市井，凡人的歷史之中，並無這段故事存在。
但這一切的記載，似乎表明在人族的歷史之上，曾在數千年之前，被妖族奴役過？
葉無憂心中略一思索，便得出了結論。
在這方仙俠世界，妖族有鼎盛之時並非什麼意外的事情。
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每過一段時期，出現幾位足以橫掃一方的存在，這一點，極為正常。
想來這天妖皇，便是曾經妖族之中一位雄才大略境界高深的存在，在這蒼劍州內，直接踏破了人族的防衛，將整個蒼劍州一統。
只不過任何驚豔驕縱之才，在歷史的長河中也只不過是泛起點點波紋，隨著時間的流逝，千載之後，天妖皇的統治再次被人擊破。
大奉皇族，這是一個一統九州的勢力。
也是第一個做到真正一統天下的勢力，結束了原本九州大地分崩離析的戰亂時代。
思緒只是一瞬，這些東西在眼下並不重要。
葉無憂的身形立於雙方之中，卻是如同一道厚重壁障，將三妖那凜人的妖氣給生生阻隔開來。
葉無憂他在笑，他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