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母名叫藍心蓮,她看到自己兒子醒過來後,許久才平靜下來,這才開始敘說發生在蕭晨身上的事情。
原來當初在非洲的蕭晨,那天晚上在查莫湖被鱷魚群攻時,正好被路過湖邊的大三尼奇部落祭祀碰上,精通御獸的大三尼奇部落祭祀,於千鈞一髮之際拿起懸掛於胸前的哨子,尖銳刺耳的聲音循著詭異的節奏響起,原本在撕扯蕭晨的鱷魚們彷彿遇到讓它們非常恐怖的事物一樣,立刻放棄對蕭晨的撕扯,迅速往水底下沉逃離而去。
頃刻間所有鱷魚消失無蹤,唯有被鮮血染紅的湖面,和被撕扯而昏迷的蕭晨呈大字型漂浮在湖面上。
工地營地的人也在聽到動靜時,陸陸續續往湖邊趕過來,最先到達的還是與蕭晨發生爭執的營地守衛,正好在鱷魚群退去時趕到湖邊。
有兩名營地守衛毫不猶豫衝進湖水中,快速遊向昏迷的蕭晨,與此同時,其他守衛一邊警惕一邊透過對講機向營地隊長彙報情況。
於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生死營救行動展開了,也該是蕭晨福大命大,營地有隨隊醫生,同時負責給營地輸送緊急物資和以待特殊營救用的直升機這晚正好停在營地停機坪上。
這一切的一切,給了必死無疑的蕭晨一線生機,蕭晨被鱷魚群攻後,全身除了臉部,甚至後腦勺都被撕扯到能用肉眼看到頭骨,腹部有大窟窿,後背的肌肉被撕咬的坑坑窪窪,大腿上密佈著各種傷口。
從被移到擔架上再到直升機上,營地醫生一刻不停地在給蕭晨緊急處理傷口,變成血人的蕭晨雖然全身都是恐怖滲人的傷口,但是並不是很致命,不過失血過多,而且後腦受過猛烈攻擊,極有可能影響神經系統。
被營地直升機直接送往格穆戈法省首府阿爾巴門奇醫院,在這裡緊急處理完傷口後,連夜被送往衣索比亞首都亞的斯亞貝巴的埃塞綜合醫院提露內絲—北京醫院,經過長達十個小時緊急手術,蕭晨全身八十二處大大小小的傷口全部縫合處理完畢,也幸好這所華夏政府援建的綜合醫院有來自華夏的醫療團隊,同時也正好有與蕭晨血型匹配的血源,於是一腳踏進鬼門關的蕭晨非常幸運地被拉了回來。
在埃塞綜合醫院提露內絲—北京醫院重症監護室待了五天的蕭晨,雖然傷情變得穩定,但是腦部因為受到猛烈攻擊和劇烈刺激似乎有了損傷,當時經過衣索比亞境內最好的醫生們會診之後,也拿不出好的治療方案,於是決定將蕭晨轉移回華夏國內接受治療。
由亞的斯亞貝巴直飛華夏國首都,再轉機到達最終目的地芙蓉城,蕭晨被他自己所在的地質單位安排進了華夏國除了國家特殊醫院以外的最高等級醫院西雅醫院,這對於蕭晨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安排了,作為草根的蕭晨若不是所在的地質隊也是屬於體制內的單位,那麼能不能享受到這種待遇都還不一定,可以說是不幸中的大幸。
而入住西雅醫院後,蕭晨的父母也總算第一次看到他們那遭遇不幸的兒子。
一般來說,沒遭遇最大的不幸直系家屬是不會被安排出國的,這也是他父母的幸運,倘若到了那一步,那將是他們最不願意面對的情形。
在西雅醫院經過兩個月治療後,雖然蕭晨身上的傷已經全部癒合,但是蕭晨並沒有醒過來的痕跡,蕭晨這種情況既不是植物人更不可能是腦癱,醫生們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蕭晨能不能醒過來完全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而蕭晨的父母和他所在的地質單位協商好後,由地質單位付清蕭晨醫保外的一切醫療花銷,同時補償蕭晨三十萬保障金,友好解除勞動合同,但是附上一條,倘若有一天蕭晨醒轉過來可以繼續去地質單位上班,如此這些還是有蕭晨的大學恩師在運作的結果。
此後,蕭晨被他父母一路帶回來了湘西老家,一直到蕭晨今天醒過來,時間整整過去兩年。
蕭晨聽完藍心蓮的敘說,內心大起大落,波瀾起伏,甚至為他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同時又為自己當時的衝動感到懊惱。
蕭晨心中不斷暗罵自己混蛋。
“你個小混蛋!終於知道睡醒了!”
正當蕭晨暗罵自己混蛋時,一道略顯沙啞但是渾厚有力的聲音將蕭晨拉回現實。
只見一位鬢角發白的中年男子,他眼神犀利放光,有著絡腮鬍須,額頭光亮,臉上輪廓分明同樣有眼角紋和抬頭紋,面板黝黑,上身穿著一件有些掉色的棕色皮夾克,下身穿著一件很有年代感的藍色牛仔褲,腳上一雙青色手工布鞋,那鞋子一看就是藍心蓮一針一線手工縫製。
這名中年男子正是蕭晨的父親,名叫蕭耀光,今年五十五歲,蕭晨聽他母親說他父親去後山打理藥園了,蕭晨知道後山的藥園是他父親的心肝寶貝,每天只要一有空閒就會前去藥園,若是讓他父親每天住在藥園那也是非常樂意的事情。
“爸、媽,兒子不孝!讓你們這些年受苦了!”
坐在床上的蕭晨,眼中噙滿熱淚,因激動而從嗓子中發出來的聲音略帶顫抖和沙啞。
“臭小子!你是我蕭耀光的兒子,不要給我婆婆媽媽的,既然好了,就該給我振作起來,做點有出息的事...”
蕭耀光正要繼續說下去,被一旁的藍心蓮使勁拉扯後背衣邊,同時使了個眼色給對方,最後翻了個白眼。
蕭晨自然知道父母親在掩飾什麼,他父母自然從他那些同事嘴中得知為何蕭晨會出事的緣由了。
蕭晨像個乖乖寶一樣享受他父親的訓斥和他母親的嘮叨,蕭晨非常享受這種感覺,想想以前他不懂事的樣子,蕭晨就覺得自己太過分,唯有失去過才知道擁有的珍貴。
而蕭晨的弟弟妹妹們這個時候都在學校裡上課享受青春年華。
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實,就連痛感都是一毛一樣。
同樣他覺得母親的講述也沒有半分不妥,但是腦海中的永珍界印圖畫和玄天大陸的種種過往,都如同電影放映機般在腦海中一幕幕上映,這讓蕭晨非常迷惑。
假若藍心蓮說的是真的,那麼玄天大陸的事情就是蕭晨做夢了,可是永珍界印卻是實實在在存在於腦海中的。
倘若藍心蓮說的不是真的,那麼就是蕭晨在做夢了,眼前二老是出現在了蕭晨夢境中,可是為何這麼真實,就連感受都是那麼的真實。
倘若是從玄天大陸穿越回來了,那麼留在地球的肉體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體內沒有一點有玄氣修為的痕跡。
這一切的一切,讓蕭晨分不清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