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光的這一天似乎過得特別快。
一天之後,他來到競技場,毫不猶豫地前往哈夫利切克的神偷之戰。
他沒打比賽,而是作為一個看客漂浮在波士頓花園。
他不在意比賽的過程,他只是想尋找爺爺的蹤跡。
很遺憾,似乎每一個人都差不多,他看花了眼,找不到。
他只好等到比賽的最後一刻,哈夫利切克斷球,薩姆·瓊斯運球,再傳球——當哈夫利切克在終場哨聲響起前將球投向籃筐,凱爾特人獲勝,無人在意的籃球從籃筐正面彈向中場。
韋夏終於看見了爺爺,他當時那麼年輕,富有活力,全然不知波士頓這座白人至上城市還要帶給他多少痛苦,興高采烈地“偷”了球,完成了此後49年的人生中,最津津樂道的事情。
之後,韋夏醒了。
飛機到站,他過安檢,走出機場,叫了計程車,前往麻省總醫院。
前往醫院的路上,他開始回想過去的事。
韋夏之前,韋恩家族不算體育世家,是韋恩開啟了體育的傳統,直到韋夏,才有人真正從關注體育到從事體育,這一切的開端,在於韋恩。
韋夏甚至覺得,他之所以能夠走進舊時光,和爺爺有關係。
爺爺送給了他籃球,父親啟蒙了他的籃球觀,然後他從他們的口中瞭解到了許多的事情。
無論他遇到多麼大的打擊,爺爺都能使他振奮,他幽默風趣,樂觀向上。
在韋夏的眼中,他總是散發著光一般的鋒芒。
一開始,韋夏不明白那是為什麼。後來,當他以哈夫利切克的視角瞭解到60年代與70年代的美國,他才知道,像韋恩這樣的人,要堅持原則,和現實持續鬥爭,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多麼積極樂觀的心。
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堅持下來。
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你隨時開心。
即使是今日的韋夏,已經成為一代巨星的韋夏,當他對前路感到迷茫,依然會來到爺爺的身邊,聆聽他的教誨。
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在他失意的時候開口點撥了。
“先生,我們到了。”司機突然說。
韋夏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中。
他付了錢,提著行李進入麻省總醫院。
他來過好幾次,他知道爺爺的病房在哪。
他見到了所有的家人,和他們問好,然後走進去,爺爺躺在那裡,已經不會再醒來。
韋夏以為他會崩潰,但他沒有。
韋夏以為他的淚水會在這裡決堤,但是也沒有。
他的胸口好似被什麼堵著,嗓子眼卡了塊石頭,呼吸變得困難,什麼都做不了,他站在傑裡·韋恩面前一動不動,就那樣過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