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夏躺在地上,感覺透不過氣來。
“死了嗎?”科比過來問。
“這就是造犯規的感覺嗎?”韋夏淡淡地笑道,“我真是好生想念它。”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怎麼做是‘對’的。”韋夏模仿阿爾·帕西諾的語氣,“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因為太他媽難了!”
科比傻站在原地。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可能是韋夏第一次在他面前說出“他媽”(**ing)這個詞。
韋夏的怒火是可以看見的,從他的眼神裡,他的臉上,他的嘴角,他那顫抖的身軀,以及無時無刻不像瘋狗發怒般的威脅哼聲。
有人說他生氣的時候特別像狗,一點不錯。
他幾乎不會爆粗,這是罕見的,但是很明顯,爆粗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有快感,至少他就沒感覺到。因為爆粗解決不了問題。
那怎麼能解決問題?
認錯,表示自己錯了,說那些政治正確的話,就像所有美國人一樣被黴體牽著鼻子走。
媽的,他做不到!
控制不住的怒火,讓韋夏的罰球彈出籃筐。
我他媽就是做不到!
韋夏兩眼噴火地衝向撿起籃板球的鮑文。
鮑文見過無數的惡棍,有太多的對手渴望殺了他。每次有個對手在他面前情緒失控,他的工作就完成了。說白了,他的任務從來都不是和他們決鬥,只是挑逗他們,讓他們生氣。只要他們失控,他就贏了。
韋夏看起來被他的那個犯規完全激怒了。
這很好,可是為何,他從韋夏眼中感受到的怒火,似乎不是衝他來的?
眼睛是心靈的視窗,有些心聲,可以透過眼神傳遞。
韋夏的眼中飽含憤怒,但鮑文卻看不見私人恩怨?
這是為什麼?
恍然之間,鮑文的球被韋夏粗暴地打在地上,緊接著,他的身體被韋夏猛烈地撞開。
他不需要演技,因為韋夏太用力了,他的身體直接橫飛出去。
裁判響起了哨子,韋夏卻不停下來,運球直攻馬刺的禁區,鄧肯正站在那,他知道已經死球,所以沒打算防守,結果,他的對手已經癲狂,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快速度,全力跳起,騎在了全無防備的他的頭上,雙手暴扣。
鄧肯一動不動地站著,其他內線看來猶如奇恥大辱般的騎扣,在他眼裡只是小事。
“這樣就可以了嗎?”鄧肯問,“wish?”
韋夏鬆手了。
不需要裁判提醒,他也知道那是無效的扣籃,他犯規了。
在撞翻鮑文的那一刻就已經犯規。
“抱歉。”就留下一句話,韋夏轉身,他無比堅定,也無比強大。
他決定不再關心裁判的執法尺度,如果他連這個覺悟都沒有,也就不必說那些漂亮話了。
至少現在下定決心還不遲,就當裁判在他的比賽中死光了,把他們當死人,就這麼簡單!
當然,這些死人會不識時務地蹦出來吹他的犯規。
他能怎麼辦呢?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接受這群屍體還會突然詐屍噁心人的設定就好了。
一念至此,韋夏的心胸開闊了許多。
憤怒依然存在,但他決定不再場上爆發出來。
因為引起他憤怒的根源,原本,從來,就不在球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