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之時,望山亭一處雅間,明容按下了趙郎中端著酒杯的手,“師父也是大夫,不用我多說了吧?”
方才一塊回了望山亭,言念便說,要請趙郎中小酌一杯。
小酌倒沒什麼,不過這一杯接一杯,就有些過頭了。
“今日趙大夫心情好,多喝幾杯,有什麼大不了?”
言念不以為然,還在那攛掇,“趙大夫,不用聽她的,女人哪懂咱們的樂趣。”
明容瞪過去一樣,明擺著言念要跟自己對著幹。
趙郎中瞧著面前兩人,這位言公子明顯對明容有意,一路將人護送過來,卻發乎情,止乎禮,心意已經很明白。
可明容卻似乎只將人當作知己,並無半點小兒女態。
趙郎中也是失笑,前頭有一個晏秀才,這會兒又多了位言公子,都瞧著出類拔萃,也不知道日後明容花落誰家。
“言公子也是好意,最後一杯,師父今日再不喝了。”
趙郎中自然不敢不聽徒弟的。
既然師父退一步,明容也就閉了嘴。
這會兒抿了一口酒,趙郎中打量言念,“瞧言公子一表人才,談吐文雅,莫非也是讀書人?”
明容抬眼看了看言念,忙又低頭忍住笑。
若趙郎中知道人家是做什麼營生的,怕是要嚇死。
“在下略認得幾個字,家裡是做生意的,不過是個銅臭氣十足的買賣人。”
瞟了明容一眼,言念淡定回道。
趙郎中倒有些遺憾,大周重農輕商,做買賣的雖是有錢,到底差了一截,還是讀書人好些。
“做生意倒也不差,只要是清清白白掙錢。”
趙郎中總不會教人失了面子。
言念呵呵乾笑了兩聲,心道那個晏秀才又能好到哪兒去。
明容正盤算著打斷這個話題,免得言念尷尬時,雅間的門突然開了,確切的說,是被狠狠踹開的。
言念臉頓時一沉,“誰讓你們進來的?”
衝到雅間的幾名衙差上來也不說話,全都盯嚮明容,更有人直接向她走來。
“到底何事?”
趙郎中拄著柺杖便要起身,一臉驚訝。
言念已走到明容跟前,將她擋在身後,“有什麼話,先同我說。”
“常家七條人命之事,與這女子有關,她已出逃多日,今日有人瞧見,自當立時歸案。”
常家的命案?
“此事與明容有何關係?”
趙郎中還是知道一些的,“當日出事之時,她並不在場。且一個女孩兒,如何能殺得了七個大人。”
常家命案,言念當然知道,甚至隱約知道是誰所為。
慕華縣主當日弄死明容的決心不小,僱的殺手可不只風雪樓,後頭明容卻都闖了過去,實在是樁新奇事。
然而他卻沒想到,沒了慕華縣主還有人會將此事栽到明容身上。
“若是不服,到縣太爺跟前說,我們只管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