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有些無語,想不到劉齊賢也是個寵女狂魔。
“紅茗聽茴寶說,劉妹妹讓她將這些乞丐帶入作坊,讓他們在作坊幹活,就不用再去行乞了。”
武承嗣暗暗點頭,劉大小姐這是授人以漁,比單純的行善考慮的更長遠,值得稱讚。
夫妻兩人說了會話,武承嗣離開正殿,向徐文清的清竹院走去。
月色如水,傾瀉在王府小徑上,夜風吹來,帶著一股茶花香味。
武承嗣跟在兩名打著燈籠的家丁身後,一路來到清竹院。
徐文清不喜太多人服侍,整座院子只住著她和蘆葦兩人。
院門一推便開,武承嗣獨自進入院子,闊步來到寢殿門外。
忽然,他止住腳步,只聽蘆葦清脆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第三步。用膠黃泥、細沙、羊毛等材料調合成泥,塗糊在炮模上。第四步,用粗條鐵線,從炮模的頭部密纏至尾部。第五步……”
武承嗣聽到這些,立即醒悟,蘆葦是在唸炮管的二十一道工序。
他推門進去,裡面的聲音立刻止住了。
蘆葦欣喜道:“王爺,您總算來了。”
武承嗣開玩笑道:“你很盼著我來嗎?”
蘆葦委屈道:“那是當然了,您再不過來,我嘴巴都要念幹了。”
徐文清急忙道:“你別亂告狀,我不就讓你念了五遍嗎?哪有那麼嚴重!”
蘆葦哼道:“才不是念,是背誦。”
她轉過頭,可憐兮兮的說:“王爺,您聽我講,我不識字,小姐就逼著我將炮管二十一道工序都背下來,然後讓我一遍一遍背給她聽!”
武承嗣失笑道:“文清,你幹嘛不自己背下來,要這麼折磨蘆葦?”
蘆葦愣了愣,叫道:“對呀!小姐,你幹嘛不自己背下來!”
徐文清哼了一聲,振振有詞道:“我若是背下來,腦袋就會被這二十一道工序給固住。”
武承嗣忍不住好笑:“被固住了又如何?會影響你的聰明嗎?”
徐文清臉頰一紅,道:“那倒還不至於,不過若是被固住,就很難想出簡化這種工序的法子了!”
武承嗣微微一驚,原來徐文清是想簡化炮管制作的工序。
他沉默了好一會,對蘆葦道:“小蘆葦,炮管的二十一道工序你知道就好,決不能告訴任何人,明白嗎?”
蘆葦聽他語氣嚴厲,急忙點頭道:“好,我以後連小姐也不告訴!”
武承嗣笑了笑,道:“除你們小姐之外。”
蘆葦急忙又點了點頭。
武承嗣揮手讓蘆葦退下,然後向徐文清道:“炮管工序,是張構告訴你的嗎?”
徐文清低著頭,嘟著嘴道:“你不要罵我。我知道這東西很重要,不能輕易洩露,我也囑咐過蘆葦……讓她不得告訴任何人……”
說到後來,語氣有些哽咽。
武承嗣抓住她手,輕輕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你那天聽我說炮管煉製時間過長,所以想給我分憂,是不是?”
徐文清微微點頭。
武承嗣笑道:“好了,時侯不早了,咱們早點安歇吧。”
兩人脫衣躺下後,武承嗣右手抱著徐文清的肩膀,道:“我聽芷盈說過了,你眼睛治療效果不錯,再有一個療期,就應該能治好了!”
徐文清抱著他手臂,低聲道:“夫君,如果……如果我眼睛治不好,你會不會不要我?”
武承嗣捏了捏她圓臉,笑道:“當然不會,你成天都在想些什麼?你以後永遠都是周王府的女主人,以後還要給我傳宗接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