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盈一怔,旋即臉色大變。
王府中遇襲的四人,竟都是微服隨她去見李敬業的人!
“夫君,這是……怎麼回事?”李芷盈渾身一震顫抖。
武承嗣抓住她手,輕輕道:“別怕,咱們先回府,路上再說。”
轉身朝萬年縣令道:“多有打擾了。”
萬年縣令忙道:“殿下說的哪裡話,能為您效力是下官的榮幸。”
離開縣衙,武承嗣和李芷盈同坐在馬車上。
“芷盈,你將前天李敬業和李敬武一同來王府的事,詳詳細細與我說一遍。”武承嗣一臉凝重。
李芷盈點了點頭,將二人從進府開始,一直到告辭離去,期間每件小事都一一複述了。
武承嗣聽完後,良久不發一言。
李芷盈咬著嘴唇道:“夫君,我都明白了,兄長其實一直沒打算與我和解,甚至更加的恨我,連與我一起去看他的人都要報復!”
武承嗣失笑道:“你想哪去了,你誤會你大哥了,他確實是真心與你和解,偷金牌的事不是他乾的。”
李芷盈愣住了:“不是他是誰?”
武承嗣眯著眼,一字字道:“你堂兄李敬武!”
李芷盈睜大了眼睛,難以置通道:“怎麼會,昨日只有兄長來了王府,堂兄並未過來,他如何偷取金牌?”
武承嗣忽然道:“芷盈,你兄長以前一直站在沛王那邊,不曾與我們來往。你堂兄則剛回英國公府不久,也從未來看過你,是不是?”
李芷盈道:“是的,兩位兄長昨日都是第一次過府。”
武承嗣道:“在咱們看來,自然一眼就能分辯誰是誰,可咱們府中其他人呢,有誰見過你兄長或者堂兄,能分辯出他們?”
李芷盈失聲道:“只有紅茗、盧統領和那兩名侍衛見過兄長,其餘人並未見過他,堂兄更加無人認識!”
武承嗣點頭道:“正是如此,那麼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來看,他們該如何分辯你兄長和堂兄呢?”
李芷盈反應極快:“本來可以從我與他們說話看出來,但堂兄一直和兄長貼在一起,大哥又不回話,旁人確實難以區分我在與誰說話!”
“正是如此。而且我從你剛才的敘述中注意到,你在宴桌上只主動與你兄長說話,從未主動與堂兄說話,是不是?”
李芷盈怔了怔,道:“確是如此。”
她與李敬武多年不見,關係早已冷淡,而且兩人也不是親兄妹,故而注意力都放在李敬業身上。
武承嗣嘆道:“你問話後,你大哥並不回話,全部由你堂兄回話,旁人自會把你堂兄錯認成你兄長。”
李芷盈怔怔半晌,道:“是了,那名婢女想必就是這個緣故,將李敬武認做兄長,昨日李敬武過來時,她以為來的是兄長!”
她不再稱呼李敬武“堂兄”,顯然是不再將他當親人看待。
她思維忽然變得靈敏了許多,分析道:“李敬武故意留了圈鬍子,兄長卻把鬍子剪了,看起來李敬武年紀大的多,其他下人也因此把李敬武認成了兄長。”
武承嗣點點頭:“他們為了用這招魚目混珠之計,確實煞費苦心,接連襲擊了認識你大哥的紅茗、盧雄等人,以防昨日李敬武進來時,被四人看到。”
“可盧統領和紅茗都沒有死,他們不怕被識破嗎?”李芷盈皺眉道。
“盧雄受了重傷,無法輕易下地,紅茗則將自己關在房中。他們肯定想法子探聽到了這一訊息,才冒險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