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芷盈答應她,幫她過去等候結果,有訊息後便第一時間來告訴她。
薛訥答道:“周王殿下和王妃殿下本來要隨我們一起回來,但陛下忽然下旨,召兩人入宮了。”
薛玉錦點了點頭,忽聽薛仁貴道:“錦兒,這位是?”
不等薛玉錦介紹,張柬之上前拱手道:“在下張柬之,見過薛大將軍。”
“薛某人已是一介平民,當不起大將軍的稱呼。”薛仁貴淡淡道。
忽然,他眸光一厲,盯著張柬之道:“我好像在沛王府見過你。”
薛玉錦又驚又怒,道:“你是沛王一黨?”
張柬之苦笑不語。
薛訥急忙道:“父親,小妹,我在坊間聽過傳言,說沛王府一名長史被周王殿下看中,那人叫張柬之,想必就是他了。”
張柬之默然不語,無論沛王如何不堪,這種背離舊主的行為,都讓他覺得羞愧。
薛仁貴點了點頭,沉聲道:“是周王殿下讓你來的?”
張柬之搖了搖頭,道:“在下此來,是有些事情想向薛大……薛郎君請教。”
薛玉錦忽然道:“爹,這個人很厲害,他說你今天就能回來,結果真讓他說對了。”
薛仁貴默默打量了張柬之一會,抬手道:“請入府敘話。”
新宅庭院很小,卻被打理的很精緻。
左右各有一排花草,都是李芷盈送來的,其中不少還能入藥。
西角一棵杏樹旁,擺放著待客的石椅、石凳,薛仁貴四顧望了一眼,微笑道:“宅子很好,比原來的更好!”
薛家兄妹皆暗暗歡喜,薛玉錦笑道:“爹,大哥,你們招待客人,我去煮茶。”
張柬之感受到三人濃厚的親情,忽然覺得自己是這個溫馨小天地的闖入者。
他一向公事為先,有時候近乎不近人情,這時卻主動拱手道:“薛郎君,在下還是改日再來拜訪吧。”
薛仁貴並未挽留,道:“足下是哪個衙門的官員,薛某改日過去拜訪。”
“在下兵部郎中張柬之,薛郎君如果有閒暇了,還請來一趟兵部,在下有些吐蕃方面的問題,想向您請教。”
薛仁貴拱手道:“一定。”
張柬之正要離去,薛玉錦忽然道:“哎,張郎中,你是怎麼猜到我爹爹今日就能回來的?”
張柬之微微一笑,道:“據在下了解,薛郎君為人坦蕩,無論做下什麼,都定會承認。那麼案情審理就簡單了,只需判決就行。”
“憑薛郎君以往的功勞,又有周王殿下斡旋,至多將薛郎君削爵去職,當不至有牢獄之災。”
解釋完後,他拱了拱手,快步離開了薛府。
薛玉錦望著他背影,怔怔道:“這人好厲害,難怪武大哥要將他收到麾下了。”
薛仁貴沒有多看張柬之,雙眼一直凝望著薛玉錦,佈滿厚繭的大手輕撫在她臉頰上,柔聲道:“錦兒,咱們家這次能挺過危難,多虧你了。”
回府路上,薛訥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全部向他說了。
他自己如何因韋家二小姐差點與妹妹決裂、薛家被封時周王府如何相助、他去當石匠時又如何險些被殺。
可以說,這次薛家遭逢大難,周王府的幫助如同雪中送炭,不然薛家兄妹很難堅持到他回來。
薛仁貴以前雖欽佩武承嗣打仗靈活,但與他並無深交。
這次周王府肯鼎力相助,不想也知,靠的是薛玉錦與周王妃的手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