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簡單,此人原本是薛侯爺家奴,一直傾慕薛賢妃,因為薛侯爺將薛賢妃送入宮,故而此人懷恨在心,存心報復!”
“為了報復薛家,他先殺了晏耀升,企圖挑起薛、韋兩家對立,只可惜被我等識破。
後來他從晏耀升那裡拷問出韋家財富驚人,便萌生一個歹毒的想法,編造出這樣一個彌天大謊,陷害我們三家!”
顧楓臉頰氣的通紅,怒道:“你……你們好無恥!”
許國公冷笑道:“姓顧的小子,你不要以為自己長的還過得去,就能癩蛤蟆吃到天鵝肉!薛賢妃何等樣人,是你能企及的嗎?”
河東侯嘆道:“都怪鄙人一時心軟,當初沒有杖殺這賤奴,竟惹出這許多麻煩來!”
顧楓牙齒咯吱作響,死死望著河東侯脖子,恨不得撲上去咬上一口。
“顧兄,不必動怒,你不是有南陽公主的信嗎?”周興提醒道。
河東侯臉色一沉,旋即露出一口白牙,森然道:“對啊,賤奴,你不是自稱有什麼南陽公主的信嗎?怎麼不拿出來瞧瞧?”
他料定顧楓今日以身犯險,不敢將信帶在身上。
只要鼓動他去別的地方取信,離開公主府,他就有的是機會殺死顧楓滅口。
他手上有顧楓家奴契約,殺死他也只需罰點錢而已。這是唐朝律法,就算武皇后和武承嗣知道他殺人滅口,那也無可奈何!
顧楓果然露出猶豫神色。
許國公冷笑道:“滿口說的頭頭是道,要你拿證據時,卻連個屁都放不出來!公主殿下,您也應該瞧清形勢了吧?”
城陽公主又勸道:“太平,將這人交給我們,今天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好嗎?”
太平公主秀眉緊皺,瞥向顧楓道:“你到底有沒有南陽姑祖母的信?”
顧楓臉色忽明忽暗,抬頭望了望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什麼。
張構急道:“你倒是快說呀,你不拿出證據,公主殿下怎麼幫你?”
宋國公忽然想起什麼,微微一笑,道:
“顧公子,你剛才說晏耀升和孫浪都是你兄弟,晏耀升已死,該不會那封信在孫浪手中吧?”
顧楓臉色一陣潮紅,嘶吼道:“你們……你們是不是已經將他殺了?”這句話無異於不打自招。
河東侯仰天一聲大笑,再無任何顧慮,森然道:“公主殿下,你還要再庇護這個賤奴嗎?”
太平公主咬牙不語。
她忽然心中有些埋怨,這種關鍵時刻,武承嗣也不知跑哪裡去了,竟讓她一個人來應付!
李思文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微笑著來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公主殿下不必驚慌,周王殿下會有辦法應對的。”
太平公主心中一動,這才想起李思文來的也太巧了,忙問:“李尚書,是二表兄讓你過來的嗎?”
李思文點了點頭。
太平公主心中一定,得知武承嗣在背後總攬大局,她當即便有了底氣。
城陽公主還在勸說:“太平,聽姑姑的話,皇兄身體越來越差,咱們姑侄這樣鬧,只怕會讓他身體進一步惡化。”
太平公主冷言道:“父皇一生公正嚴明,心繫百姓,若是本宮為了掩蓋你們惡行而對顧楓棄之不理,那才是真正對不起他!”
河東侯哼道:“顧楓一是我薛府家奴,賣身契約就在本侯手上;二是殺死晏耀升的兇犯,中書省下了批捕公文。
您再繼續無理庇護他,文武百官不會答應,朝廷規制也不會答應!”
周興急忙道:“薛侯爺請息怒,不如就用下官的建議,讓御史臺的人來查審顧公子,諸位以為如何?”
宋國公淡淡道:“有刑部李尚書在這裡,直接由刑部處理不是更好嗎?莫非公主殿下信不過李尚書?”
“本宮是信不過宇文侍郎!”太平公主瞪眼道。
宋國公笑道:“李尚書,看來公主殿下覺得您在刑部的影響力還不如宇文侍郎呢,既然如此,李尚書又何必繼續踩這趟渾水呢?”
李思文捻鬚笑道:“公主殿下擔心的沒錯,說來慚愧,李某人擔任刑部尚書尚不足月,在刑部說話確實不怎麼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