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薛家來說,今年這個年恐怕是最難捱的一年,不過薛玉錦已經打足精神,做好面對一切的準備。
她收拾好最後幾件衣服、首飾,準備前往大慈恩寺。
今日下午,寺內會有一場佛法辯論,必然吸引不少朝廷命婦和世家小姐前去觀看。
她便可以趁機將東西賣給她們。
午時過了二刻,程綵衣來到王府,三女一起用了午膳,然後乘著馬車,直奔大慈恩寺。
馬車之上,程綵衣欲言又止。
薛玉錦沉聲道:“綵衣,你是不是又聽到什麼了?有話儘管直說,不用擔心我。”
程綵衣道:“不是關於你的。”說著瞄向了李芷盈。
薛玉錦奇道:“和芷盈有關?”
程綵衣點了點頭,見李芷盈看了過來,便道:“芷盈,你府中那名徐姑娘是怎麼回事?我聽說她是揚州刺史之女。”
李芷盈還未說話,薛玉錦便搶著道:“她給武大哥幫過忙,所以武大哥讓芷盈給她醫眼睛,醫好之後她就會走。”
程綵衣凝望著李芷盈,道:“真是如此嗎?”
薛玉錦叫道:“綵衣,你這話什麼意思啊?”
程綵衣沉默片刻,道:“最近,武大哥在揚州做下的事傳到長安,城中許多茶樓、酒樓都在議論武大哥和徐姑娘。”
薛玉錦臉色微變,道:“議論他們什麼?”
“比如武大哥為救徐姑娘,用調虎離山之計將越王引出來,然後派軍隊徐姑娘救出虎口。”
“還有武大哥為了救徐刺史,假裝凌辱徐姑娘,騙得越王主動釋放徐刺史。”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這些事甚至被說書人編成故事,不少人都說,武大哥和徐姑娘郎才女貌,般配之極。”
薛玉錦大怒:“胡說八道,武大哥已經娶芷盈做王妃了,難道那些人都不知道?”
“你別忘了,武大哥如今已經是親王,以他的身份和威望,納一名刺史之女為側妃,並不算出格。而且徐刺史的命,還是武大哥救下。”
薛玉錦更加憤怒,道:“我原先還道那女人可憐,真是來看病。原來是想來勾引武大哥。芷盈,咱們這就回去,將她轟出王府!”
李芷盈搖了搖頭,道:“玉錦,綵衣說的對,武郎已經是親王,遲早都要納側妃。”
薛玉錦驚道:“芷盈,你不會打算接受她吧?”
李芷盈望著窗外,幽幽道:“既然武郎喜歡她,她品性也不壞,我又有什麼理由不接受呢?”
薛玉錦大驚失色,道:“武、武大哥喜歡她?”
李芷盈輕輕點了點頭。
薛玉錦怔怔望著馬車頂,沒有再說話了。
程綵衣見氣氛變成這樣,心中有些後悔。
她原本只想提醒好友,哪想到會變成這樣,急忙轉移話題,道:
“聽說來大慈恩寺的那些喇嘛,要和大慈恩寺的大師們比試三場,今日只是第一場。”
李芷盈介面道:“除了論佛法,還要比什麼?”
程綵衣道:“論佛法只是文鬥,接下來還有武鬥。”
薛玉錦一聽到“武”字,立刻便上了鉤,道:“他們還要比武嗎?”
程綵衣道:“是啊,武鬥之後,最後一場是坐禪。”
“坐禪也能比?”薛玉錦奇道。
李芷盈笑道:“當然可以,佛家最看中坐禪,稱其為凝志靜修。坐禪越持久,越受人敬仰。”
薛玉錦“哦”了一聲,顯然對這種比試毫無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