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判官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是死因嗎?”
雅若叱道:“蠢貨,最重要一點,自然是要找到兇手殺人的原因了,真不知你這官怎麼做上來的!”
武承嗣有些無語,殺人原因固然重要,死因同樣關鍵,只可惜謝判官官小人微,只能唯唯稱是。
雅若哼了一聲,道:
“殺人原因中最多就是仇殺,我要舉報的那人與晏耀升有著深仇大恨,你說這算不算證據?”
謝判官瞥了薛玉錦一眼,連連點頭道:“當然算。”
雅若見眾人目光都看了過來,十分得意,指著薛玉錦道:
“大家都應該知道吧,薛家小姐反對她哥哥與韋家二小姐來往。”
一名穿著綠袍的男子笑道:“這件事恐怕長安城的人無人不知。”
雅若哼了一聲,道:“那你們知道是誰給薛訥與韋家二小姐牽橋搭線的嗎?”
綠袍男子驚道:“莫非就是晏舍人?”
雅若冷笑道:“就是晏耀升,所以說,薛玉錦一定十分憎恨晏耀升,她這就有了殺死晏耀升的理由!”
不少人大聲附和,就連韋玄貞和韋大小姐都看向薛玉錦。
韋二小姐拉了拉薛訥,道:“該不會真是你妹妹殺了我姐夫吧?”
薛訥怒道:“別聽她胡說,玉錦怎麼可能殺人?”
與別人不同,武承嗣考慮的是另一件事。
雅若竟然知道薛訥與韋二小姐是由晏耀升撮合的,這說明她確實在盯著薛府。
武承嗣更擔心的是她之前提到的能讓薛家打回原形的話。
這時,太平公主低聲道:“二表兄,大家似乎都開始懷疑玉錦了,咱們該怎麼辦?”
武承嗣附耳向她說了幾句,太平公主微微一笑,大聲道:“謝判官!”
謝判官循聲望來,瞧見是太平公主喊他,立刻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太平公主道:“都這麼久了,你們還沒有檢查出死因嗎?”
謝判官道:“回公主殿下,致死的傷口應該就是刺穿晏舍人的石柱。”
雅若嘲笑道:“這麼明顯的事情還要問嗎?”
太平公主並不睬她,繼續道:“難道死者身上沒有別的傷口嗎?”
謝判官愣了一下,道:“您稍等。”
將檢查屍體的吏卒喊了過來,詢問道:“屍體身上還有其它傷口沒有?”
吏卒答道:“胸口上有一道淤青,肋骨也斷了幾根,初步判斷,死者應該是被人踢了一腳。”
那名綠袍男子大叫道:“我明白了,晏舍人一定是被人踢中後,後退時撞在假山上凸起的石柱!”
武熙越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這麼明顯的事情,還用你來大驚小怪?”
雅若道:“就算如此,薛玉錦依然是嫌疑最大的一人!”
此時很多人注意著太平公主,武承嗣不好和她說話,便附耳向知禮交代了幾句。
知禮來到太平公主身邊,將話轉達過去。
太平公主立即問道:“胸口上的傷在哪個位置?”
吏卒十分精幹,立即答道:“距離地面三尺二寸。”
太平公主點了點頭,來到一棵樹旁,吩咐道:“將死者胸口上的傷距離地面的位置畫出來!”
那吏卒立刻照辦,取出尺量工具,用鋒利的錐子在樹幹上畫了一道傷口。
眾人皆圍了過來,想瞧瞧太平公主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