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公李蕃。”
薛玉錦頓時不樂意了,道:“那個繡花枕頭,一點武藝都不會,誰看得上他呀。”
李芷盈道:“我聽說他為人恭謙謹直,頗有鄭王殿下的風範,而且又很有學問。”
薛玉錦哼道:“光有學問有什麼用,又不能保家衛國,我以後要找的男人別的不說,至少要是個沙場英雄。”
李芷盈自己婚姻美滿,便一心想給好友找個如意郎君,心想:“武郎手下有不少年輕將軍,此事可以改日找他商議一下。”
不多時,馬車來到燕微湖,李芷盈和薛玉錦下了馬車,剛剛來到河岸,二人便都蹙起了眉頭。
為了便於欣賞河岸美景,此處特意修建了一排木製長廊連著河岸,長廊之上,三五成群的站著些華服男女。
這些人要麼是身有爵位的開國功臣之後,要麼是皇親國戚、宗室子弟。
對皇帝、皇后和文武百官來說,這次封禪莊嚴而肅穆,但對這些年輕的貴胄子弟來說,這次封禪大典更像是一次郊遊。
其實李芷盈和薛玉錦也未嘗沒有這種心態。
若是這些人只是在遊玩,她們倒也不會皺眉。
然而,這些人卻在看著湖面上的一場好戲,一場將人當做遊戲的戲碼。
向湖面看去,只見有兩撥人正在玩一場水球比賽。
所謂的水球,就是在一個人腦袋上綁上一顆木球,參賽的雙方共四人,兩人一組,一方一條小船。
其中一人負責划船,另一人拿著根木棒,上面有根套繩。
比賽一開始,二隻小船如同賽跑一樣從起點出發,頂著水球的人距離他們十丈遠。
誰最先用套繩勾住木球,然後將其拖行到兩根木棍組成的終點,那一方就算獲勝。
這中間既考驗划船手的划船速度,也考驗勾求手的技巧,觀賞性極強,不得不說創造出這種遊戲的人,頗有些歪才。
李芷盈瞧見有人竟然在燕微湖上玩這種遊戲,又是氣憤,又是吃驚。
在距離兩人不遠處,有一名風度翩翩的黃衣男子正在陪著幾名女子說話。
那些女子都穿著華麗羅裙,手執圓扇,個個氣質非凡,男子每說一句話,她們都會用圓扇掩住小嘴嬌笑個不停。
就在這時,那黃衣男子忽然注意到李芷盈和薛玉錦,毫不猶豫的便舍下了身邊的女子,向二女走了過來。
“玉錦小姐,王妃殿下,在下有禮了。”黃衣男子走近後恭敬的一拱手。
薛玉錦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李芷盈微笑道:“淮南公有禮了。”
這黃衣男子正是她剛剛提到的淮南公李蕃,也是鄭王李元禮的二子。
薛玉錦也不多廢話,直接問道:“喂,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怎麼會有人在這裡玩這種遊戲?”
李蕃忙指著一個方向,道:“你們看那邊。”
兩人順著他手指,頓時發現湖面上有一艘大船,船頭之處,隱隱可以看見有人舉著兩隻華蓋,下面分坐著兩名女子。
薛玉錦眼尖,皺眉道:“好像是太子側妃和沛王妃。”
李蕃笑道:“正是她們倆,那名被當做水球的可憐傢伙得罪了這兩位。因為兩人都爭著要處置這人,結果誰也不肯相讓,就想出這麼一出,誰贏了那人就歸誰處置。”
薛玉錦沒好氣道:“你還笑的出來,看見她們這樣欺負人,你幹嘛不去阻止?”
李蕃苦笑道:“我就算想阻止,她們也不會聽我的呀。”
李芷盈望著江面,只見那名被當做水球的男子已經被一人用木棍上的套繩鎖住脖子,在水面上拖行。
“那人是誰,他是怎麼得罪了太子側妃和沛王妃的?”她問到。
李蕃道:“是將作監的一名工匠,那工匠好像是因為不讓她們乘船遊湖,這才得罪了她們。”
李芷盈更加奇怪,一名小小的工匠竟然敢阻止太子妃和王妃,簡直是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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