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非已經知道自己握有他的罪證?不讓自己有說出口的機會?
可他府中還有一位侍御史,一位前御史中丞,難道錢德廣打算連他們都一併除掉?
王繼實在摸不清錢德廣的想法,他的反應太激烈了,這絕不是他了解的錢德廣會做的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因,然而王繼已經被困在府中,沒辦法去打聽“因”出在哪裡。
他本來都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卻因為錢德廣的詭異行為,心中又生出了不安之感。
……
王繼府邸之外的茶樓上,錢德廣正恭敬的站在一臉屋子裡。
不僅他站著,就連穎川郡王李訓,也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整個屋子裡,只有一名五十多歲的華服老者坐著。
這老者高鼻樑,薄嘴唇,和李訓長的有五分相似,他便是當今皇帝的叔叔,韓王李元嘉。
揚州境內有兩座王府,一座越王府,一座韓王府。
李元嘉雖然影響力比不上越王,但他輩分高,越王都得喊他一聲王叔,對他十分尊敬。
這些年來,他在江南幾乎說一不二,直到武媚將袁書同安插到揚州擔任刺史後,他的日子才過的沒以前那麼順心。
如今武承嗣擔任揚州大都督,他得知後氣的在府中破口大罵。
越王決定除掉武承嗣時,他更是表現的比誰都積極。
得知武承嗣在杭州,他哪裡還坐的住,馬不停蹄的趕到杭州,決定親自對付武承嗣。
“確定武承嗣就在那間府邸嗎?”韓王冷冷道。
三人都不回話。
蔣縣令見其他兩人都看向自己,只有硬著頭皮道:“幾乎可以確定。”
李元嘉點了點頭,道:“咱們的軍隊已經到了嗎?”
錢德廣回道:“不久前得到訊息,軍隊已經到了城外二十里,現在應該已經距離城門不遠了。”
“武承嗣的千牛衛呢?”
錢德廣遲疑了一下,說道:“並不在城內,可能被他派去做別的什麼事了。”
韓王臉上露出了笑容:“附近的人都驅散了吧。”
“回父王,兩裡內的人都驅散了。”
韓王笑的更燦爛了:“這座府邸是誰的?”
“杭州刺史王繼的府邸。”錢德廣回答。
韓王哈哈笑道:“武承嗣一定是想趁我們防備揚州時,突襲杭州,將杭州奪回掌控中。算盤打的倒不錯,只可惜他太小看咱們的實力了。”
穎川郡王笑道:“遼東之戰把他捧的太高了,讓他忘記自己有幾斤幾兩,竟敢單槍匹馬就闖入江淮。有此下場,也是他自找的。”
錢德廣忍不住道:“武承嗣畢竟上過戰場,咱們還是需儘快動手為好,以免被他逃了。”
韓王冷冷道:“那就立刻動手吧,你們都隨本王一起進去,本王倒很期待武承嗣等會瞧見咱們後,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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