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碩真鳳目一抬,道:“是我。”
青衣男子目光又轉到司徒島主身上,打量許久後,挑眉道:“閣下是?”
司徒島主微笑道:“老夫叫司徒信。”
屠洪吃驚的看了司徒島主一眼,似乎很奇怪他為何會將自己的名字告訴青衣人。
只聽司徒島主嘆了口氣,又道:“老夫久居孤島,竟直到今日才結識你這樣的英雄豪傑,真是可惜。”
青衣男子冷冷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若是早點遇上我,我們就不可能同時活到現在了。”
陳碩真忽然笑了笑,遠處的賀蘭敏之瞧見後竟挪不開目光了,只聽這位火鳳社主說道:“你便是河北遊俠高君會吧,我早就聽說過你啦。”
越王聞言後,微笑道:“高壯士,是武承嗣讓你來本王府上探聽訊息的吧,本王府邸雖比不上他的軍營,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闖進來的。”
高君會並沒有理他,仰首一嘯,長劍出鞘,一陣恐怖的殺氣頓時從他身上蔓延開來。
然而,這股能讓普通人戰慄的殺氣,在面對眼前四人時,卻沒有半點作用。
屠洪竟好像很享受這股殺氣似的,舔了舔嘴唇。
司徒信笑眯眯道:“楊副帥,老夫已經很久沒有碰到這樣的對手了,不如將此人讓給老夫吧。”
面具男子道:“可以。”
然而不等司徒信動手,只聽一聲嬌喝聲響起,陳碩真已拔劍出鞘,向高君會刺了過去。
她的劍與普通劍有一個很大的區別,劍柄特別的長。
在江湖上,據說只要能接下陳碩真一劍,她便會放對方一條生路,然而時至今日,見過陳碩真還沒死的人,不超過十個人。
陳碩真這一劍刺出後,整個身子如同一片樹葉一樣飄起,人和劍幾乎合為一條直線,電光火石般射向高君會。
若是對手反應慢一些,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會被陳碩真一劍穿喉。
高君會自然不是普通人,他的劍法本就以快見長,握劍的手一抖,然後迅雷般刺出一劍。
他竟打算以劍尖對劍尖,硬接對方這一劍。
這是極兇險的一招,只要有一人稍稍偏離一絲角度,兩把長劍就會交錯而過,分別刺向對方。
陳碩真這一劍本來還有一個變化,在對方阻攔時,用手在地上拍打一下,能突然加速,在對方阻擋前先一步刺穿對方咽喉。
然而她沒想到高君會用這種招數來擋她這一招。
此時雙劍一旦碰撞,那麼雙方將會在不瞭解對方底細的情況下,迅速陷入全力死戰。
屆時,雙方較量的不僅是技巧和速度,還有經驗與意志。
面對高君會的一往無前,陳碩真卻並不想立刻與他陷入死戰,眼前形勢她也沒必要置身險境。
陳碩真不想硬拼,也就只能變招。
忽然間,她身子變低了一些,手掌在地面拍了一下,人已經翻身從高君會身上掠過,回身又刺了一劍。
她變招變得極為自然,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到這其中的停滯。
但高君會卻充分抓住陳碩真這一點破綻,對陳碩真這一劍不管不顧,轉身便是一劍刺出。
若是雙方都不收手,高君會的劍將先一步刺中陳碩真,所以陳碩真只能再次變招,高君會得勢不饒人,眨眼間便向陳碩真攻出三十多招。
眼瞧著陳碩真被這名青衣人打的不斷後退,圍觀眾人都吃了一驚。
越王、韓王都不通武藝,只是覺得武承嗣的手下如此了得,心中都有些沉重。
賀蘭敏之和楊思儉都會一些武功,但瞧見陳碩真和高君會的出手,兩人發現自己和越王、韓王也沒什麼區別。
就說陳碩真的第一劍,賀蘭敏之就很有信心,自己絕對接不下來。
真正能看清眼前局勢的,只有楊副帥和司徒信。
就連屠洪也只能看出陳碩真一開始失了先機,目前正在慢慢扳回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