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嘆了口氣,道:“也罷,那就趕緊解決了吧。”
說著拔出腰間刀子。
賀蘭敏之大急。
就在這時,先前那名海盜又道:“三爺,您又忘了,對方要求咱們不能在船上動手。”
三爺哼道:“真他孃的麻煩,那行吧,帶走。”
賀蘭敏之被兩名海盜押出艙室。
四顧一看,根本不見一名官兵,顯然是武承嗣故意將他們調走,好讓海盜行事。
戰船尾端跟著艘小船,兩船用繩子連著。
海盜帶著賀蘭敏之上了小船後,斬斷繩索。
與大船分開後,那位三爺放了支響箭,戰船前方又出現兩隻小船,顯然是海盜用來掩人耳目所用。
片刻間,三艘海盜船帶著賀蘭敏之消失在地平線。
他們剛走,武承嗣便帶著人來到船尾。
諸葛南笑道:“李將軍,那個裝三爺的是誰啊,裝海盜還挺像那麼回事。”
李多祚微笑道:“他是我手下校尉,名叫馬佔元,是個南方人,從軍前當過乞丐,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見識過。”
諸葛三元眺望著海面,遲疑了一下,問道:“殿下,您為何要放走賀蘭敏之?”
若是離開長安城之前,他絕不會這麼多嘴。
但經過這一路上的經歷,他自覺與武承嗣關係又近了一層,這才相詢。
武承嗣緩緩地道:“歐陽充曾說過,揚州有一名高官與屠洪勾結。”
“屠洪每次去見那名高官,都是獨自前往,連歐陽充都不知那高官身份。”
“您是想懷疑賀蘭敏之與那高官有關係?”諸葛三元目光一亮。
武承嗣點了點頭:“屠洪便是從揚州回來時,將賀蘭敏之帶上海盜船。再考慮賀蘭敏之的特殊身份,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聯絡。”
諸葛三元想了想,又道:“那高官會不會就是越王李貞?”
“不會,從屠洪和火鳳社的關係,就能看出他絕不是李貞的人。”
“李貞、沛王還有火鳳社是一夥的,屠洪和那名高官應該是另一股勢力。”
諸葛三元沉吟著,說道:“沛王是賀蘭敏之同母異父的兄弟,賀蘭敏之在長夜島時,沒有向火鳳社求助,這說明他是自願留在屠洪身邊。”
諸葛南一愣,拍手道:“對啊,賀蘭敏之現在明明已經恢復自由,他想躲去火鳳社也很容易,卻依然留在屠洪身邊,這是為什麼?”
武承嗣緩緩道:“這隻有一種解釋。”
“什麼解釋?”
“他對揚州那名高官的信任程度,還要超過李賢,所以才決定待在屠洪身邊。”
諸葛三元眯眼道:“賀蘭家只剩下他們兄妹兩人,自從賀蘭敏之被流放嶺南,旁人對他們皆避之不及。”
“老夫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選擇在這時候,去庇護賀蘭敏之?”
武承嗣嘆道:“我也想不出來,所以只能讓賀蘭敏之告訴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