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臉色沉了下來,支援太子的國家,都是希望大唐保持穩定的國家,只有大唐維持穩定,才能庇護他們,就比如驃國和回紇。
與之相反,像南詔國、突厥之類有野心的國家,就希望唐朝陷入動盪,無力再幹涉周邊之事。
在他們談論時,下方兩名女子各取出一隻小獸,驃國女子取出的是一條褐色蠍子,南詔國少女將脖子上的小蛇取下。
杜審言繼續道:“雙方約定比三場,第一場由太子一方出題,比試馬球,太子一方取勝。這是第二回合,由沛王一方出題,比的是毒術。”
武承嗣微微一驚,本以為比的是鬥獸,沒想到竟是鬥毒。”
大廳內,比試開始了,一名黎園執事取了兩杯清水放在木盒中。
驃國面紗女將蠍子尾巴放在水中,南詔少女將蛇頭壓在水中。大約一盞茶時間後,兩女各自收回毒獸,將下過毒的水推到對方那邊。
武承嗣瞧明白了,她們是打算喝對方下過毒的水。
兩女各提前服下一粒藥丸,然後將清水一飲而盡。沒一會,驃國面紗女便倒在了地上,南詔少女雖臉色蒼白,晃來晃去,卻站住了身。
這一場沛王府取勝。
雙方各自服下對方解藥,開始第三場比鬥。
武承嗣看了李芷盈一眼,只見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那也是,原本是想來看風花雪月的鬥詩,誰知卻是陰暗詭譎的鬥毒比賽,估計她心裡都後悔死了。
“芷盈姑娘,要不咱們回去吧,我帶你去泛舟釣魚。”武承嗣試探道。
“回去做什麼,人家瞧著很有趣呢……”李芷盈一臉蒼白的說,一看就知道在逞強。
這姑娘還挺固執,武承嗣也只有捨命陪美人了。
杜審言見武承嗣不再問他問題,知趣的告退了。
就在這時,李芷盈忽然用左手捂著小嘴,驚呼一聲:“呀,是李清風道長!”
武承嗣向下方看去,只見一名仙風道骨、大袖飄飄的老道士不知何時來到兩方人中間,此人武承嗣雖沒見過,但從原主記憶中,還是知道有這麼個人的。
這個叫李清風的道士,以善於面相而聞名,凡是被他指出有大富大貴之相的人,最後都一一應驗,被世人尊稱為活神仙。
大約十幾年前,他宣佈不再為人看相,長期待在玄都觀中修道,不過就算如此,他依然極受長安百姓尊崇。
因李清風的出現,下方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只聽老道士捻鬚道:“既然太子殿下和沛王殿下都希望老道來主持這第三場比鬥,老道就卻之不恭了,這第三場就比試猜物。”
他話音剛落,一陣大笑聲猛然響起:“李清風,你不過看了半冊《靈寶經》,學會一些粗淺的相人之道,竟恬不知恥的讓那些愚民稱你為活神仙,當真是可笑。”
李清風臉色鉅變,轉頭看去,只見出聲的是名中年道士,厲聲道:“尊駕是何人?從哪裡聽到《靈寶經》的?”
武承嗣雙眼一眯,那名說話的中年道士,赫然是驃國四人組之一。
圍觀之人見中年道士敢瞧不起李清風,還罵自己愚民,紛紛對中年道士群起而攻。
“哪來的外邦道士?竟敢瞧不起李道長?”
“別以為有太子殿下給你撐腰,就可以口說胡言!”
“你說誰是愚民呢?你全家都是愚民!”
夜夜羅悄悄離李雲仙遠了一些,沙坨坨急忙勸說道:“李道長,您別胡言亂語,快向大家道個歉吧!”
就連宗楚客也皺了皺眉,道:“沙王子,請管束好你帶來的人。”
沙坨坨急忙應了一聲,焦急的勸說李雲仙向眾人道歉。
李雲仙淡淡一笑,道:“貧道之所以敢這麼說李清風,是因為貧道看完了一整冊靈寶經,他能相人富貴,貧道卻能相人壽命!”
陳子昂仰天一笑,道:“好一個相人壽命,那你不妨來相相本公子還有多少壽命?”
李雲仙瞥了陳子昂一眼,道:“閣下銳氣有餘,而謙守不足,雖有貴人相助,卻也活不過五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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