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淵不鹹不淡地抬起頭,與那道視線的主人,餘欽風對視上,他看向焚淵的眼眸深沉莫測,似乎在揣摩著什麼東西,也在試探著他。
焚淵只靜靜地看著他,半分慌亂的神色也沒有。
半晌,餘欽風移開視線,悄無聲息地朝掌門靠近一步,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也快要淹沒在眾弟子的陳述聲中。
“師父,我在秘境中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修,對方看起來,不像是屬於其他門派的人。”
……
焚淵的住處。
終於結束那場無聊的議事會後,戚綿迫不及待地從玉佩中現身:”快看看我們都從秘境中拿到了什麼好東西,你要儘快弄清楚它們的用途。”
焚淵點點頭,他的掌心只出現了一隻緩慢爬行的甲蟲,所有東西,包括那幾枚蛇卵都被這隻甲蟲給吸收了,目前可知的是,這隻甲蟲一定是某種儲存功能十分強大的靈獸,只是它的品種從未被記錄過,他們無從得知這隻甲蟲的來歷。
“還是可惜了那面圓鏡……”戚綿嘆了口氣,目光緊盯這隻甲蟲,“我先試試看能不能控制它將那些仙器都吐出來。”
焚淵在圓桌前坐下,甲蟲被放在桌上,他垂眸,視線看似落在那隻甲蟲上,實際上,他的心神已經匯聚到自己的識海中,那空蕩蕩的一片漆黑中,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卷軸,漂浮在深淵中,散發著引人深知的氣息。
這是他答應那某殘識接受他傳承的結果,值得一提的是,對方原本是想和戚綿一樣與他繫結的,只是在發現焚淵的靈魂已經與戚綿的牢牢繫結後,他就像是被嚇到一般,瞬間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如今那抹殘識已經徹底消失,只餘下這枚據說是記錄了他畢生所創的功法的卷軸,他的願望很簡單,不希望自己後繼無人,只希望有適合這門功法的人能夠將他刻苦研發出來的東西傳承下去。
焚淵雪白的睫毛下垂著遮掩了自己黑沉的瞳仁,開始專注地探索起那捲軸中記錄的東西來——
他收回探索的神識。
卷軸中記載的功法,充滿了邪性的攻擊力,只稍一瞥便能感受到其中溢滿的殺意與仇恨,猶如一條陰狠的毒蛇,為了獵食它願意付出一切代價。這是專為嗜血而生的功法,焚淵猜想,寫出這門功法的人一定有著什麼支撐著他走下去的血海深仇之人。
但也因如此,這其中的許多方式其實有駁於正道,與入魔似乎堪堪只差幾步之遙,也許僅存的良知與道德牽扯住了創造者的偏執。
毫無疑問的是,修習這門功法會輕易地引人入魔,因此,那位殘識才會至今都尋不到合適的繼承人選。
焚淵黑瞳無波無瀾,他對這其中的功法沒有任何看法,只是答應了所以履行罷了。
“誒,我知道怎麼控制這隻甲蟲了,來,我教你。”
思緒被戚綿喚回,焚淵臉色緩和下來,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