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不為所動,戚綿也平靜吃瓜。
可瓜沒吃幾秒,莫瑟夫人就將視線對準了她:“戚綿……神使大人,您若是還念及我們的親緣,我作為您的母親懇求你……”
她說著,語氣竟是帶上了泣音,蘭妮可能還不清楚這樣的罪責會被怎樣處罰,她可是清清楚楚,任何褻瀆神明的人,尤其在這樣重大的場合下,迎來的結局就只有祭天以平息神明的怒火。
戚綿還沒有表率,教皇就先一步替她開口。
“莫瑟夫人,我知道你們母女情深,但你可知,你這樣的行為也是在破壞儀式。”他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本身教皇就對這些貪圖享樂的貴族極端厭惡,在他心中,光明神的一切都不容褻瀆。
“現在,無論事後如何處罰,淨禮儀式才是最重要的。”教皇冷冷道,“這關乎未來國運興亡,難道你要這樣肆意妄為嗎?”
充當背景板許久的國王終於捕捉到關鍵詞:“沒錯!國運賜福才是最重要的,老莫瑟,你該好好管管你的家人了。”
戚綿:“……”怎麼感覺她一點插話的機會都沒有,要是真的光明神在這,早就發火甩手離開了吧。
好在教皇是個虔誠到走火入魔的信徒,接下來長達十分鐘,他都在帶領在場所有人誠懇惶恐地給神使戚綿道歉,姿態之卑微就差要開口以人命抵消她所遭受的不敬了。
戚綿被他念叨的頭暈眼花,根本不記得他說了多少今後用來道歉的補償:“好了,儘快開展儀式吧。”
教皇小心翼翼地點頭,戚綿這時看著他這樣一個年邁的老頭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心裡還怪不好意思的。
場面勉強算是穩定了下來,接下來的一切都按過往儀式來走,戚綿已經準備好背誦那篇由洛斐修斯親手寫出的賜福庇佑文稿了,她剛在心裡默背了個開頭,耳邊驟然響起一道隱隱夾雜著焦急的低沉男聲——
“戚綿,你的儀式進行到哪一步了?”
戚綿一愣,這是……洛斐修斯的聲音。
“我有些事要來找你。”
緊接著又是一句話,洛斐修斯說話時好像格外情緒激動,往日沒有波瀾的聲音被急迫與緊張代替,聽得戚綿都莫名其妙慌了起來。
“可是我現在正在準備賜福儀式……”
戚綿一句話在心裡想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譁然間,一道比之前兩次都更加耀眼、更加宏偉的白金色光束,彷彿刺破天際的長劍,毫不吝嗇地籠罩了整個大廳的中央範圍。
光柱席捲之處,所有人都被刺的無法抵抗地閉上雙眼,那光芒卻像是能穿透薄薄的眼皮,直達眼球深處,轟然落地間,如同烈日墜空,燦金的火焰盈滿了整個大廳,再順著門窗呈針狀射向遠方。
戚綿默默閉目流淚——
嗯,這下是真的被閃瞎眼了。